我看着红色珠帘后面热腾腾的洗澡水,心里更热了,觉得应该等水凉一些再洗。
凉茶很快就来了,我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一壶,才觉得舒坦一些。
一个丫头说着:“姑娘,水好了。”
小福走到我跟前:“姑娘,奴婢来。”
我赶紧拉回衣服:“得得得,我自己来,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小福也不纠缠:“姑娘有事就喊一嗓子,有人在外边候着呢。”
……
俩门神,我知道。
坐在澡盆里,想着这里对囚犯的待遇真不错,有人伺候着,有大屋子住,要是小命再安全一些,那真是人间天堂啊。
这一切都是托了妖孽南的福,要是妖孽南别那么快翻脸,我就能尽快找机会逃走。
洗着洗着就困了,马车跑了一夜,坐船也没好好休息过,就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听到门边有响声,应该是小福她们又进来了看我洗完了没,我脸上敷着毛巾说道:“小福,我眯会儿,你待会儿再来收拾。”
脚步声渐近,我听到珠帘碰撞的声音,有人走到我跟前,揭开我脸上的毛巾,我不情愿的睁开眼……
便落入一对红色的瞳孔中……
我们对视了很久,我在那一对血红的眸中看到了什么?
惊讶?仇恨?杀意?还有我看不懂的深沉与莫测,还有慢慢变浅的红色瞳仁……
我惊的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拿起桶边儿搭的衣服,裹在身上,惊恐的看着他。
他缓缓开口,声音说不出的低沉,像在努力克制某种情绪爆发的可能:“叫什么名字?”
我费老劲儿的从桶里爬出来,后退了两步:“易天降。”
他站在原地看着我,恢复正常颜色的瞳仁又开始转红:“多大了?”
我又退两步,一下子撞上床棱,磕的我闷哼一声:“15。”
……
他没再开口,就那么看着我。
十分钟,我被他看得越来越发毛,准备打破这种恐怖氛围:“我怎么称呼您?”
他开口:“你说呢?”
我干笑着:“七皇子吧。”
他盯着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
又一个十分钟,我心里毛毛的开口:“听说您比我师父大一岁,是吧?”
他开口:“也许。”
我补充:“我师父18。”
他又不说话了,不说话是其次,瞳孔颜色更深了。
……
又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我站的腿有点发儿发麻,灵光一闪,赶紧点头哈腰:“别光站着,您坐啊……椅子在外间。”
他也没推辞,转身就坐在了外间的椅子上,我在屋子里磨磨唧唧的绕来绕去,他就看着我绕,不阻止,不出声。
我觉得没办法,前一步退半步的找了园桌边离他最远的椅子,磨磨蹭蹭的坐在了边缘。
……
屋子里实在太静了,静的甚至能听到我未干的头发上面水滴落到桌布上的声音,我悄悄的把手放到桌子上,水滴便落到我手背上,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