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忍不住抬头瞋了他一眼,道:“我平时那样说,你要跟我生气;今天我这么说,你又不信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这熟悉的倔强眼神和口气倒是让宇文晔立刻放下心来。
不是梦。
于是笑了笑,道:“但你平时从不跟我这么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商如意又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笑,才轻声说道:“因为今天,我听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宇文晔眉心微蹙,勉强听出来应该是一句诗,但没有典故,也没有前情,仓促间也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你哪里听来的?谁做的?什么意思?”
商如意想了想,虽然是虞明月说出来的,但从之前她吟过的那两首诗都被沈无峥怀疑并非她亲自所做,这一句只怕也一样,所以不好说是她做的,但幸好她自己解释了其意,于是轻声道:“意思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生相守,没有别的任何人,彼此都不可替代。”
宇文晔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但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立刻就变得有些冷了起来,看了商如意一眼,不悦的道:“一生相守,没有别人……”
“……”
“那你抱着的人,要从哪儿来?”
商如意一愣,正奇怪他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但再一看他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情绪,立刻就回过神来——是了,宇文晔的母亲,官夫人官云暮,就是宇文渊的续弦。
如果人的一生真的只能与某一个人相守,没有别的任何人,那岂不是官云暮这一生就要孤独终老,也就根本没有宇文晔出生的机会?
难怪他会有些生气。
商如意立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再说了,别说官夫人是如此,连她自己的母亲也是续弦,她怎么也不可能冲着这件事来的。
宇文晔有些余怒未消,但看着她这样也知道她不是有心,便沉沉的出了口气,勉强平复情绪后才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商如意这才轻声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意思是说,一男一女,能相亲相爱的相守一生,男子不纳妾,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别的人可以插入进去,只有他们两个。”
说着,又小心的道:“跟娘的事不一样。”
宇文晔的眼神这才柔和了一下。
再想了一会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了一些,低头看着商如意,道:“所以,你心里就是介意我迎娶楚若胭的。”
“……”
商如意看着他,有些无奈。
关于自己“介意”这件事,两个人早就已经说清楚了,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去自己“素行不良”,对他和楚若胭的关系总摆出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又说过那些利用他的话,以至于到了现在,宇文晔的心里还是那么没有安全感,时不时的就要应证一下。
自己怎么可能真的不介意?
她想了一会儿,将脸贴上了他的胸膛,听着他因为欢悦而轻快了不少的心跳,然后轻声说道:“我介意的不是她,而是,不论如何,我们两之间也一定会多出那一个,或者很多个人。”
“……”
“你也别说我矫情,我在嫁给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知道是一回事,难受是另一回事。”
说着,她抬头望着宇文晔:“再说了,介不介意,你不也娶了她了。”
宇文晔目光闪烁,大概是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相对了许久。
不知多了多久,宇文晔轻叹了口气,伸手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腰,将她绵软馨香的身子用力的贴上了自己,仿佛害怕她在这个时候还会逃开似得,沉沉道:“在遇到你之前,我是没有想过男女之事的,所以娶谁为妻,纳谁为妾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我想要做什么。”
“……”
“至于我身边的人,与我所行之事有益是最好,无益也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