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艺丹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你在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记得我出事那天在医院偶遇你的事吗？我去找你的医生了。”
严艺丹愣了一下：“医生说什么了？”
“他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病情，但是让我多劝劝你，坚持下去有痊愈的希望，严姐姐，什么病，已经到生离死别的地步了？”姜南书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没什么重量。
但严艺丹却觉得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压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心脏处都有些闷。
她还是扯着笑：“哪有医生说得这么夸张，不过就是……脑瘤而已。”
姜南书嘴里咀嚼的动作停止，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又咬了一口苹果：“脑瘤……能治的，现在医学科技这么发达，还会怕一个小小的脑瘤吗？”
严艺丹倒是想得开，她也看向窗外，外面阳光很好。
“其实刚开始我也没办法接受，我想我应该能治好，但医生说我这个情况有些复杂，查出来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姜南书捏着苹果的手收紧：“还能活多久？”
严艺丹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的事受刺激动胎气，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严姐姐，你还能活多久。”
姜南书抓着严艺丹的手，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严艺丹深吸一口气，多眨了几下眼睛，把泪意逼退。
除了小时候父母死亡的时候哭过，她后面就再也没哭过。
她还是带着笑：“三个月……不要这么严肃。”
姜南书扯了扯嘴角。
她急忙道：“我在联系这方面的权威医生了，没准能得救呢，你不要担心，我一定能守着你，到咱们的孩子出生。”
姜南书想笑，但嘴角怎么也扬不起来，她吐出一口气，低喃一句：“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
“所以你拒绝我五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严艺丹单手撑着下巴靠在床头柜上，眸光带笑的看着姜南书：“真想让我当你嫂子啊？”
“原来想把你从陆清衍那厮手里抢过来，后来你五哥一直跟在我屁股后头转，快把我烦死了，我对所有人都能温柔，唯独看见他就格外暴躁，他真的好笨，还特别爱哭，有时候真怀疑你五哥跟你生错了性别。”
“那现在呢？”姜南书问。
严艺丹眯着眼睛：“现在？”她似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你哥真是典型的被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我就不去祸害他了。”
“现在的医学……一定能的，严姐姐，你不要放弃活下去。”
听见姜南书的叮嘱，严艺丹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要是真死了，你就带着你孩子每年给我坟头送束花，别忘记我就好。”
她站起身，朝着姜南书挥手：“我要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务了，哎呀，当初要是知道公司抢回来这么累，最后命还不长，我就不去费这么多功夫，我好好玩不行吗？连个恋爱都没时间谈，后悔了后悔了……”
她一边摇头一边往门口走。
打开病房门。
姜允川就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