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极力拉拢杨国忠,杨国忠也并不难拉拢,只要舍得给好处。
几句话之后,此事便谈成了。
张垍于是转向韦见素,笑道:“会微兄,可算时来运转了,我已向圣人举荐,欲任你为吏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
韦见素已年愈六旬,坐在那是最像宰相的一个,抚须点了点头,颇为矜持,但也没拒绝张垍的好意。
为官者,哪怕岁月蹉跎,但谁没有经世济民的志向?
正在此时,有官员匆匆入内,低声禀道:“驸马,公主来了。”
张垍愣了愣,心里十分不高兴,但也只能去见宁亲公主。
夫妻二人才见面,他便低声提醒道:“你万万不该来皇城,圣人最恨皇子公主干政,你跑来,会坏了我的前途……”
“好你个张垍,在你眼里,是前途重要还是我重要?!”
若在往常,张垍实不愿搭理这妇人,但如今他心里有了期盼,反而要哄好妻子,免得她添乱。
于是,都四十多岁的人,他却还要温言柔语地道:“自然是你重要。”
“那你何时回府?我们设个宴,邀十八娘夫妇、张泗夫妇,还有李珍他们来,永王也想见你。”
张垍心里又是一声叹息。
他今非昔比,有了实权,真的不想再与那群纨绔来往了。
但为了快些把妻子哄出皇城,他也只能耐着性子,道:“你先回去准备,我处置完公务便回。”
“才任官,能有多少公务?我等你。”
“不必,我一会还得先去给颜真卿接风洗尘。”
“你可是驸马,且还拜相了,大唐开国以来也没几个这般人物。如何还去给那等小官接风?”
张垍无奈解释道:“我无根基,正是用人之际。何况颜真卿才干名望不凡,更是薛白丈人,我得礼数周全了。”
“薛白一介七品小官,你倒是在意得很。”
“你不懂他的能耐与远见,须知他是
“呵。”
张垍不明白,他分明已极力隐忍了,结果到最后还是触怒了宁亲公主……
是日,离开皇城以后,他还是赶去见了颜真卿、薛白。
相比李林甫,他用人的眼光、态度完全不同,掌了权,待薛白反而更客气了两分。
“家中有事,我不能久待,带了些薄礼,既是给颜公接风,亦是为薛郎成亲添些彩。”
“驸马太客气了,不敢当如此厚爱。”
寒暄之后,张垍很快告辞。
正好暮鼓也快响了,薛白便送他一程。
两人走过长安的大街,初时颇为沉默,似已有了隔阂。
“圣人已下旨,调王忠嗣回京商议南诏之事。”张垍开口道,“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了?”
“是。”
“此事,圣人询问过我的意见。”张垍道,“但为了不引起南诏警觉,圣人命我不得声张。”
这理由很假,但他愿意给薛白这一个小官找个理由,态度已是很难得了。
薛白也没有不识相,揪着此事给张垍难堪,沉吟着,问道:“若是王忠嗣南征,河东节度使的人选,驸马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