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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似乎也累了,也不与她计较了,任她拱在在自己的花瓣中。
九霄很想睡一觉,她接连好多天没有睡着了,实在是很累了。然而脑海深处总是绷着点什么,悬着挂着,紧张着,让这累透的躯体不能安然入眠。
在她辗转反侧数遍之后,罂粟出声道:“你再滚来滚去,我的花瓣都被你揉烂了。”
“我睡不着。”九霄抱着头哼哼道。
“这具躯壳给了你,你要好好善待,总是这样不睡,若累出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九霄苦恼道:“我也想睡的,可是就是睡不着。”
罂粟道:“这是心焦所致的失眠症。难道是因为惦记那只凤凰吗?”
九霄不吭声了。
凰羽身陷敌军沦为俘虏,身上有伤,也不知伤有多重,甚至不知是生是死。她如何能安心睡去?
罂粟的音线低低,带了几分无奈:“你究竟要与凰羽纠葛到什么时候?”
“我与他没有纠葛。”九霄驳道,“我只是想救他出来,不要再有误会而已。”
“那么假如你救了他回来,消除了误会,然后要怎样呢?”罂粟的语调里充满了讽刺。
“……以后的事,我哪里能想那么多,现在想的,唯有救他而已。”
罂粟道:“那就不妨现在想一想。假若他能活着回来,你就要与他再续那前世孽缘吗?”
九霄烦道:“说那么远干什么?我真的没有心思想那么多。若真要说,我只能说并不想续那前缘,以后各走各的,再不纠扯就是了。”
“嘁。”罂粟发出嘲讽的声音,“得了吧。你不要忘记了,你就是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就是对他没有心意尽断。”
九霄恼道:“我真的是那样想的。信不信由你。”
罂粟道:“我知道你是那样想的。可是我能看到更真实的你,所谓当局者迷,我比你更能看清你最深层的想法。”
“不要自以为是了。”九霄掀起一片花瓣烦恼地遮在了脸上。
罂粟道:“你为什么不看看身边的伏羲呢?”
“什么?”九霄诧异地把脸上的花瓣掀开,看着那个被罂粟当作脸、一翕一动的黑色花蕊,道:“你之前不是还嫌他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