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脑热恋战之际,青帝派来的援兵赶到,与城中鸩军来了个前后夹击。北军顾不得攻城了,护着颛顼奋力突围。颛顼在撤退过程中,在瑞兽背上回过头来,冲着城楼上的凰羽冷冷一笑,以传音之术把一句话送进了凰羽耳中。
“陪葬之物。”
凰羽黑沉沉的目光望着他,没有丝毫表情。
敌军暂时退去,凰羽转头是巩固防守,派人修砌被破坏的城墙,检查城内粮草军备,一直到深夜时,九霄也再没看到他。
她独自坐在军帐中守着一盏灯发呆。
凰羽应该是已经知道销影池中化去的那个秘密了吧。
一切都揭穿的时候,心如被蛀空的朽木,空洞又木然,痛苦恍若昨日,又恍若前生。
帐帘外传来脚步声,她急忙坐直了身子。帘外传来一声问:“能进来吗?”
是青帝。她因为紧张而发亮的眼眸暗淡下去,答道:“请进来吧。”
青帝撩帘进来,落座在书案对面,脸色沉沉,盯着她的目光有点凶狠。她心虚地低头道:“是我的判断失误,险些吃了败仗。”
“险些?!”青帝眼中寒光一闪,“若不是凰羽来援,你已被俘。将帅被俘,此役即败!”
“我知道了……”九霄苦着脸道。
“你知道什么?”
“我急攻贸进,中了敌军的计,与大部队被隔离开来……”
“我不是说这个!”他又怒又急,“你明明可以有机会逃跑,为什么不跑?”
“我……一开始我想着不能丢下他们……可是很快我就明白我错了。若我被俘,鸩军就完了。鸩军完了,鸩族也就完了。后来我后悔了,真的。”
青帝抬手想拍她一巴掌解恨,最后变成一指禅恼火地在她额头戳戳戳,一边戳一边恨声道:“你、知、错、就、好!”
九霄抱头呜呜。
帘子一掀,凰羽走了进来,看到这样一幕,略一愣怔。青帝收回了施虐的手,笑道:“凰羽,今日幸亏你来。还是炎帝深谋远虑,知道鸩神有多草包。”
九霄嘴角一撇,略有不服。
凰羽没有答话,随意坐到了灯光暗处的一个蒲团上去,背倚在柱上,双腿一蜷一伸懒散坐着,目光低垂望着地面,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