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是些家常话的。
莫磐一边胡思乱想着不紧不慢的跟在董时敬的后面行进一边评估着这一路上的皇宫守卫。故宫,他以前是时常进来逛的,虽然现在的皇宫细节上或许有些不同,但大体的轮廓还是没变的,甚至有些标志性的宫殿无论是名字还是模样都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因此,虽然他是头一次进宫,但他先有记忆里的模样,又有刘公公这样的老人特地的解说,现下里外一对照,他心下便明了了几分。
这皇宫,看着松散而平静,实际上,已经戒严了,但宣正帝还能亲自叫人去等他,说明他的神志至少还是清醒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师父惠慈大师现下已经如何了?一会见了宣正帝,他要不要提起他的师父?他要是说了问了,会不会加重他的危机?他要是不问,宣正帝会怎么想他?
很快,莫磐就知道自己实在是多想了。
莫磐跟着董时敬走了至少两刻钟,大约行到了皇宫的后半段,才在一处宫殿处停了下来,莫磐抬头一看匾额,上书‘大明宫’三个字。莫磐心里估摸了一下,这个大明宫,应该是在奉先殿的西边靠后的位置。
进入宫门前,董时敬走到他面前,跟他道了一声恼,便亲自为他搜身。
莫磐也乖觉的张开双臂,任他在自己身上搜寻。
最后董时敬将从他身上取下的带有棱角的装饰物以及装有香料的荷包等物放在一旁小太监捧着的托盘上。
董时敬对这个小太监道:“仔细看好了郡马爷的随身之物,不能少了,更不能多了,你可记清楚了?”
小太监忙跪下磕头道:“回爷爷的话,小的记下了。”他头落的低低的,手中的托盘却仍是纹丝不动的托的高高的,可见他平日里是受过及其严苛的训练的。
莫磐只瞥了一眼就转开了脑袋,在扬州自由惯了,来到京城,不习惯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董时敬只当他是见陛心切,也不再管这小太监,径自带着莫磐朝宫门内走去,刘公公却是被留在了宫门之外。
进了宫门,除了直道两旁各摆了九个太平缸之外,其他一应装饰花草大树一概不见,正中一座大殿,名曰‘询安殿’。
莫磐一进大殿的门,抬头打中间一望,就望到了一个他此行心心念念的身影,不由惊讶的脱口而出:“师父!”
坐在大殿中央的宝座上的,不是他的师父惠慈大师是谁?!
还未等莫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听大殿深处一个低沉冷素的声音说道:“你只看到了你的师父,你的眼里,可看得到朕呐?”
莫磐眨巴眨巴眼,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原来,大殿的中央不是宝座,而是一个宽大的软塌,软榻上半躺半卧着一个身着明黄中衣的老人,他的师父就大马金刀的坐在卧榻的正中央,不仅将他的身子挡住了大半,从视觉上看去更是就如端坐在宝座上一般。
董时敬早已上前服侍那个半卧着的老人起身。老人不耐烦的抬脚踹了一下惠慈大师,恼怒道:“你这大喇喇的坐在这里,是等着上朝呢?可惜,你也只能坐坐朕的床榻哄哄你的小子罢了,那宝座且还轮不到你坐呢!”
惠慈大师将白眼翻上了天,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你可拉倒吧,都多少年了,还惦记着有人跟你抢位子呢?那个位子又硬又冷,就跟谁没坐过似的,也就你把它当成个宝!想必你是忘了,老子当年可没少在上面撒童子尿。”
董时敬倒抽一口冷气,再没有他面对莫磐时平静无波一潭死水的模样,他颤声劝道:“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