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纷杂之间,突然一个人蹦入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莫磐疏的起身,在房里来回转起了圈圈,真是作死,他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
那个人是这一切的起因,在这个一点就着的敏感时刻,那个人,就真的这样坐的住么?
要知道,义忠亲王虽然被废了,但他,还活的好好的呢!
谁说被废了的太子就不能做皇帝了?义忠亲王做了四十来年的太子,难道宣正帝把他一废,他的那些爪牙和党羽就跟着灰飞烟灭了?
会不会,会不会,在即将到来或者正在进行的皇位争夺战中,他,也掺和了一脚呢?
莫磐越想越焦躁,越想越有可能,这些,他师父想到了吗?宣正帝想到了吗?那些龙子凤孙们想到了吗?
废太子是不可能成功的,但他所带来的的影响和破坏力却是最要人命的!
莫磐平复心绪,看着幽幽的烛火,心想,他还是得多做打算才行。
莫磐第二日没有出门,老老实实在家待了一整天。第三天一早,他带着人跟碧荷准备的祭仪去了宋家。
宋家乃是大族,族人聚居,占了好大一片宅子。如今宋家当家做主的乃是怀宁郡主嫡亲的表兄,宋昭严,目前正在翰林院任职。
莫磐甫一到门口,宋昭严就带着族中子弟迎了出来,将莫磐让到灵堂里后,又亲自为莫磐主持祭礼。
上完清香之后,莫磐看着灵堂里的牌位,有些默然。
宋昭严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或许是连日丧事劳累,他面上有些悲苦之色。他将莫磐引至偏厅里,将跟着他的年轻子弟们一一介绍给莫磐,上了茶,让了坐之后,他对莫磐道:“郡马今日能来送叔祖他老人家最后一程,他老人家在天有灵,必会感知的。”
莫磐面上并不见多少悲切,他道:“生老病死乃是天道,都是无可奈何之事,宋大人还是要多保重自身,多向前看才是。”
宋昭严面上愁苦更甚,他叹道:“我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叔祖乃是我族中最是德高望重之辈,他这弃我等一去,只留下族中我等小辈独自支撑,树大分支,离散之苦,恐在朝夕之间呐。”
莫磐没接他这话茬,只道:“我听说宋氏子孙多是栋梁之材,宋家何愁无人支撑,宋大人实在是多心了。按说,我既来这里,自是要去拜见长辈的,不知府中,可有磐需拜见致哀之人?”
宋昭严忙道:“有的,家中二叔母和三叔一家都在,只是三叔哀毁太过,已卧床多日了。不过,家中女眷长辈都在内院,兄这就与郡马引见。”说罢就要引着莫磐进内院。
未待等莫磐起身,跟着莫磐一起来的刘公公先回道:“禀郡马爷,郡马身份尊贵,又是成年男子,却是不好入内院的。”
莫磐问道:“那该如何?”
刘公公道:“该由宋大人家眷按品级来拜见郡马爷才是正理。”
莫磐面上显露为难之色,迟疑道:“都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