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吭一声,都能给他摆平了。呵,我人都没调度齐呢,钱家那边就大摇大摆的去莫家庄退亲了。退亲的理由也光明正大的很,说是严姑娘不守妇道,在外头招蜂引蝶,他们钱家书香门第,是万万不会娶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进门的。”
莫磐握紧了手里的茶杯,咬牙切齿道:“他们怎么敢?!”
吴轩不耻道:“也不知道那韩家许了钱家什么好处,竟让他们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说罢,还不屑的瞥了一眼高素全。
高素全苦笑道:“也没什么多大的好处,不过是城外的一块地,再加上一辈子都花用不尽的金银罢了。在我看来,严姑娘的陪嫁绝对少不了,她还有你们这样一门显赫的亲戚,娶了她,说不得钱家能受用三代?可惜,钱家,看不到这么远。他们只看到你们都回京了,只撇下严姑娘一个在扬州。还有,莫夫人,之前拒绝了为我岳父说项让他做官的请求,或许是怀恨在心吧,呵,等我跟祖父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悔之晚矣!”
无论是他还是他祖父,实在没想到钱家竟是这样的不堪,他祖父已经后悔给他结这样一门亲事了。
高素全看着低头不语的莫磐,心下一阵打鼓,他实在不知道,莫磐会怎么做。钱家是他的妻族,这种结亲不成反结仇的事,若是解决不好,唉,以后的事,他都不敢想。
这次进京赶考,他原本是打算带着妻子跟两岁的儿子一起的,一来他生活上有人打理,二来,无论此科他中与不中,都打算在京城暂居的。
这事一发生之后,他是再不敢带妻子进京了,倒不是怕莫家报复什么的,而是他怕妻子受不了。
京城也是有江南文人圈子的,圈子就这么大,莫磐就是最中心的那一个。他们是同乡,是同窗,是同期,他们男人在外头相交,也免不了家里的妻子们之间相互来往。
他都可以想像,其他同窗的妻子母亲是如何热心的与怀宁郡主、与莫夫人相交的,只有她的妻子,恐怕她连莫夫人的面都不敢见吧?不来还好,来了就是折磨,何必呢?
吴轩一点都不同情高素全,他只是对莫磐叹道:“唉,钱家这么大张旗鼓的一闹,严姑娘的名声我见她为不使父母忧心,整日强颜欢笑的,在扬州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就劝她跟我们的船一起上京来散散心。她原本是不想来的,想来她也知道进京就避不开你们,只是我跟她说:这样的事,你自己或许觉着尚不到绝路,你的父母却会自责没有保护好你,你跟着咱们上京,说不得能解了他们的心头忧虑呢?她这才跟我来了。”
“我说这话,实际上,我是知道你肯定不会不管她的,严伯父严伯母也知道,恐怕她自己也知道,她也是个高傲的姑娘,恐怕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的。唉,我觉着她实在是多想了,与其在扬州那个伤心地呆着,倒不如让莫夫人给她在京里重新说一门亲事,岂不是比那狗屁钱家好上一万倍?”
未婚女孩儿的名声千金不换,钱家这样行事,这是要逼死严赐呢。
哦,对了,也不一定非得去死,不是还有韩家一个选择吗?韩家也是大户,去给韩大少做小,也能衣食无忧呢?
狗屁钱家的亲戚高素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喝茶。
莫磐慢慢将心中的阴郁之气吐出,郑重对吴轩道:“大壮,多谢你把严姐姐带进京里来,不瞒你说,我跟我母亲,在京里只收到她报平安的信件,这些事,一句话都没听她说起过,这次多谢你,我欠你个人情。”
他又真诚道歉道:“方才,我对你母亲无礼,我以茶带酒,给你赔不是了。”
说罢,也不等吴轩拦他,将半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等吴轩夺下他的茶杯的时候,茶杯里已经半滴水都不剩了,吴轩跌足道:“你说你,就是要道歉,好歹换杯热茶,这样的天气喝冷茶,你就不怕回去闹肚子?”他可是记得清楚,莫磐小时候肠胃是有多娇贵的。
莫磐展颜笑道:“大壮,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吴轩没好气的道:“一样好欺负是不是?还有,都说了你以后不要叫我大壮!”
莫磐叹笑道:“自然不是,我是说,你这样很好。”
大壮这个名字,当然还是要照样叫的,至于什么时候叫,就看他心情了。
吴轩有些不好意思,他道:“我娘她,为人做事是有些、嗯、糊涂,还有些偏听偏信,尤其我大姐姐眼看就尊贵起来了,唉,子不言母过,总之,家里还是我祖母说了算,等她见见这京里的贵人,想必也会谨言慎行一些。她说的那些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
莫磐笑道:“我知道的,你娘跟你一样,都是万年不变的性子。”
吴轩伸手打他一拳,愤愤道:“你这是夸人呢还是在损人呢?”
莫磐接下他的拳头,赔笑道:“自然是夸人了,夸你磐石无转移呢哈哈。”
莫磐与吴轩打打闹闹的很快就找回了以前相伴的感情,都觉虽然世事多变,但他们从小相交的情谊,还是能受得住考验的。
高素全看着他们嬉闹叙旧,心里有些羡慕,也有些苦涩,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盼望,那位严姑娘最终能有个好归宿,否则,就真的结下解不开的仇了。
三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起钱通。高素全是不知道该怎么为表弟兼小舅子说话,他也不想说就是了。
在吴轩眼里,钱通本就只是个有些交情的同窗,哦,这个同窗,还是因为莫磐才熟识起来的呢,见面打个招呼,热络的寒暄几声就是极限了,其他的,呵呵,吴轩觉着他们不是一路人。
在莫磐眼里,他已经记不起以前的钱通是什么样子了,此时此刻的钱通,或许他有许多的苦衷和不得已,但在莫磐眼中,他已经是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了。
莫磐跟吴轩好好的炫耀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等吴家的人来接吴轩的时候,他又跟他约好了去他家里玩儿的时间,他们就分开了。
等他回道府里的时候,严赐虽然看着还好,但从她水肿泛红的眼睛可以看出,她已经哭过一场了。
莫磐若无其事笑道:“严姐姐,你可看过小莲儿了?他现在可好玩了,已经会翻身了,也会认人,一日不见我就要哭呢。”
严赐被逗笑了:“一听你就不是个严父,小孩子娇贵的很,可经不住你‘玩’,你以后,可得稳重些,小心他长大了不怕你,你就失了做父亲的威严了。”
莫磐无所谓道:“这有什么,等他长大还有个几年呢,等过几年他启蒙了,我再做严父不迟呢。”
莫青鸾笑道:“我看,你就是再过个几年,也做不了严父,没奈何,好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