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鞑靼王庭里,几乎有一半的人都认为他曾经受到了主子您的优待,放他回草原是来做探子的,因此,那些个世家大族、哦,就是大部落们,现在看他都很不顺眼的很,不过,他仍旧是受老可汗的信任,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就是了。”
莫磐就笑道:“那些个怀疑他的立场的,都是大王子的人吧?”
春分笑道:“正是。”
莫磐就道:“既如此,咱们就去给忽勒尔送一个消息过去,就说就说我支持三王子继承老可汗的汗位,嗯,传消息的时候,要紧密,也不能太紧密了。”
春分笑道:“我知道了,若隐若现的让大王子那边的人发现才好呢。”
莫磐笑道:“就是这样。”
这样,大王子那边的人才能疑神疑鬼,若是能狗急跳墙,挑起两个王子之间的争端才好呢。
忽勒尔觉着自己简直要被逼疯了,他明明是大王子派人从魔鬼莫磐手中抢回来的,但大王子这边的人非说他是被莫磐收买了,叛变了,理由就是,他一点都不像是被俘虏过的人。
被俘虏过的人什么样,没有比他们这些大头领们再熟悉的了,每一个,不被折磨的变了另一幅模样,都不算是被俘虏过一回。
看看忽勒尔吧,虽然一身的马粪味,但他们草原的汉子身上谁不是牛羊马的味道?但谁又跟忽勒尔似的,满面红光,眼睛有神,就连皮肤,都白了不止一个度,简直比他们家的婆娘还白。身上也没有鞭痕刀痕等受虐待的痕迹。
有这样的俘虏吗?
或许有吧,反正他们是没见过的。
哦,对了,还有那个柳湘莲,私下里跟他鬼鬼祟祟有说不完的话,等他们一出现,柳湘莲就一副梳理傲慢的样子走开,这让谁看了,不怀疑他们私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总之,他忽勒尔,最受鞑靼可汗信任的谋士,这下子,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嫌疑了。不仅洗不清,他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不同目光的注视,想要忽视都不能。
忽勒尔虽然回草原已经一年多了,但他觉着这一年多里,他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让他都有些想念在莫磐那里吃了睡睡了吃的做俘虏的日子了。
这日,有一个牧民才找他,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没多想,就跟着出去了。谁知道,这个牧民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偷偷摸摸的跟他说,他收到了最新消息,说是主子要他忽勒尔在老可汗那里为三王子说话,主子已经决定支持三王子杀了大王子,获取鞑靼大可汗之位了,今年鞑靼这边的羊毛,他愿意以比去年高一分利的价钱收取,就是对三王子的支持。
忽勒尔一听这消息,就直觉要不好,但等那个牧民走远了,都没有任何动静。
忽勒尔正在惊疑不定呢,就见远处一队卫兵过来,直接捆了他去见老可汗。
等忽勒尔到的时候,那个给他传信的牧民,已经五花大绑的躺在大王子的脚边了。
三王子也在。
忽勒尔被大王子的人摔在地上,大王子冲他冷冷哼了一声,对老可汗道:“父汗,忽勒尔藏奸,居然斗胆跟汉人来往,私传我草原机密,儿臣请求将忽勒尔五马分尸,以平息众怒。”
三王子则急忙道:“不可,父汗,忽勒尔只是收到了一个消息,并没有往外传草原上的消息,并不能定他如此重的罪。”
大王子则冷笑道:“哦,是因为这个消息与哈拉刺你有利吗?让我想想,那位草原上的财神爷是怎么支持你的?杀了我,从父汗手里夺得可汗宝座,而他所付出的代价,紧紧是将今年收购我们的羊毛提高一成的利。哈拉刺,你就是被这一成的利收买的吗?”
明明是没影的事,硬被大王子短短几句话,说成了已经发生的事,听的哈拉刺自己都觉着,是不是莫磐真的愿意提高贸易成本,来支持他夺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