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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臻在梦中犹不自知,下意识含住嘴边的东西。如同小时候他做了噩梦,容轩哄他睡觉的时候给他的糖棒一样,瑞臻还伸出舌头卷起那东西舔了舔。
萧敬如同被雷击中一样,那好像是无意识的抚弄却让他浑身一颤,那温软的,湿润的,又灵巧的舌头蠕动着,不断舔舐吮吸。萧敬便不再客气,索性抽出手指,俯身覆上那已经湿漉漉的嘴唇,少年人特有的味道瞬间溢满,邺王有一瞬的难以自持,便开始反复□,双唇结结实实纠缠在一起。
“嗯……”瑞臻发出轻哼,由于被堵着嘴,声音有些闷,也不知是觉得舒服还是难受。见他眉头皱起仿佛要醒的样子,萧敬才放开。
他将瑞臻牢牢按住,手指一寸一寸抚摸过他的脸,在耳垂和脖子处流连不去。不知想起来什么,只见萧敬轻声一笑,轻声对空无一人的园子说:“你错了,朕才是最强的人。不管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故国,朕都会牢牢握在掌中。你便看到最后,看朕是如何让他们不得翻身。”
邺王说到最后,按住瑞臻肩头的手渐渐用力,后者有些吃痛,不安地动了动。邺王被撩拨起欲望,但却仍站在原处没有继续,目光因为隐忍而有些深沉。他垂下头,嘴唇几乎就在瑞臻耳边,然后一笑道:“朕不动你,还不是时候……但不会太久了。”
说罢他放开瑞臻,后退几步。已经被他骚扰半天的瑞臻猛然间又跌落在冰凉的石桌上,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睁眼看见邺王,他的神情还有些愣愣的,仿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不到半刻他就清醒了过来,“霍”地站起来,十分戒备地看着邺王,口中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朕的侍卫呢?”
他的神态动作十足十是个骄横无能的少年会有的,邺王一笑,甚至称得上和气地说:“朕刚才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瑞臻仿佛忘了此刻的处境,全被这个话题吸引了。
邺王并未回答,转而说:“你可知现在天下之势如何?”
瑞臻不语。太后的信中一直都小心地透漏些消息给他,但是最近的一封也是将近三个月之前的了。三个月,说短不短,足以令局势变化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他已经清晰地感到压力了——不知天下局势,还谈什么谋略?
此时邺王既然主动说到这里,瑞臻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只想着从他这里掏些东西出来。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邺王却直接说:“除邺之外,天下五国,朕已取其四。”
这话并不意外,却让瑞臻暗暗咬紧牙关,双手握成拳头藏在身后。邺王像察觉到般会心一笑,继续道:“剩下的燕国,已是强弩之末。朕的大将军率兵五万,小小燕国何足为惧?只看时间长短罢了。”
他说的可谓狂妄之极,但瑞臻却不能反驳。就算是陈国倾尽国力,也不过在邺手下撑了四年而已。燕地在陈国东面,中间隔着周,只是个弹丸大的国家罢了。而邺国之力更胜当年,燕国根本不能和其同日而语。
这次攻打燕国,邺竟然调出五万精兵,看来是想速战速决。但瑞臻听说这五万士兵都驻扎在陈国,而几个邺国将军已经进入陈地,这便是他看不懂的地方。如果是为了补给只需,停在周国岂不是更加方便?为何偏偏选在距离燕国还隔着一个周的陈国呢?
邺王萧敬像并没有留意他的表情,双手负于身后,面向东面眺望了一阵,忽然说:“只剩一个国家了。再不久朕便能一统天下!”说完他转回身看着瑞臻,“到那时,朕会送你一份大礼!”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瑞臻不明所以,正想开口问,邺王却一转身,大步离开了。
容轩立刻进来,面色颇为焦急。瑞臻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但内心却因为邺王最后一句话,怎么也无法平静。
第二十章谋
二十谋
邺王留在陈宫,本身就是一件极其诡异的事。而且与上次过一夜就走的情况不同,这次邺王已然将陈宫作为自己暂时的行宫,一住就不走了,连国事都在此处理。
这样没过几日,所有人都受不了了。而瑞臻却渐渐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连每天去书院也没有落下。好像他对邺王的存在已经十分习惯,那淡定的模样让人觉得,就算邺王突然出现要和他同席用膳他都不会皱一下眉。
而书院一处像是丝毫没有受影响。九越先生还是那幅超凡脱俗、飘飘欲仙的模样。他当年还是邺王挑选的人,但此时也不见他去和邺王问安,每日按时辰进宫授课,时辰一到便如从前那样直接出宫。
书院内,福禄和瑞臻的贴身侍卫们在院中等候,而瑞臻和冯启云在屋内。
瑞臻正和九越先生分坐于榻两端,中间一张桧木棋盘,两人对弈。两人已进行到中盘,棋盘之上黑白两路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下。冯启云托腮坐在一旁,时不时打个哈欠,显然对此事毫无兴趣,却又不走。
“啪”一声,白子落于棋盘右上,将两处被隔断的白棋连接起来,隐隐势成。九越先生见状轻笑着赞道:“好棋。”
瑞臻得他夸奖,也觉得十分高兴,想说些什么,却见九越先生一手持黑子,一手轻抚棋盘边缘,显然已经进入深思,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而冯启云闻言,扫了一眼棋盘,只觉得黑黑白白很是烦人,便又将目光投向窗外,却意外地看见一个人,正好走进来。他惊讶地坐直了身体,正要出声,被那人目光一扫,不由地也随之看向瑞臻和九越。那两人聚精会神,根本没发现身旁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