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妥,白术正欲告辞,忽又想起什么,问道:“我家那臭老头说,他捡到我的时候,身上就挂着那把铜锁。上回我见阁主似乎神情有异,可是知道什么?”
阁主像是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没有丝毫惊讶:“你想问什么?这次算赠送的,不收报酬。”
白术沉吟片刻开口:“这铜锁,和我的身世有关。阁主可是看出我父母是何人?”
“不错,“阁主没有否认,转而说,“不过他们既然做出选择,必然是有理由,你既然要追根究底,便要想清楚了。”
“我想知道。”白术垂下眼睛。
阁主思量一番,最后道:“你问的,是天下至尊至贵之人。”
白术闻言一愣,沉默片刻,忽然起身:“那书,阁主三日内还我就是。”
“一晚足矣。明日我便差人将东西物归原主。”阁主道,却又忍不住开口:“你不继续问了?聚异阁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办得到……”
白术摇头,谢过他就告辞了。
阁主坐在原处,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背影渐渐消失,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顷,他笑意盈盈地对着房间深处一台檀香木的屏风问:“你是失望,还是庆幸?”
那屏风后有人!
只闻一声轻叹,竟是易安从后面走出来,看了眼门外,回答道:“……都有。”
庆幸,自然是因为白术没有继续问下去,而选择了将那惊天的秘密继续尘封;为什么失望……易安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因为白术瞒着他的事吧。
将诸般思绪都埋入心底,易安随口问阁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脸上复杂的神色被阁主尽收眼底,笑嘻嘻回答:“有人身上都快酸气冲天了,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易安一愣,却难得的没有回嘴。
阁主有些幸灾乐祸继续说:“没想到我还能看到片叶不沾身的易先生为情所困的一天,真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憾哪!”
易安知道他是故意取笑自己,也不答话,沉默地在阁主身旁寻了位子坐下。
阁主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尝一口。两人都没有急着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场谈话势在必行。
良久,易安终于沉默够了:“他身上太多不同寻常的地方,我只道定有缘故,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听他这番话,阁主却不甚在意:“你也不必思虑过多,毕竟他的回答你也听到了。”说着,又轻笑一声:“谁说这孩子傻,挺聪明的嘛。”
易安听他说最后一句,有些无奈:“你只会拿话挤兑我,若有半点良心,至少做些什么吧,无所不能的阁主。”
“啧啧,”阁主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易安扶额,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闹了一会儿,阁主难得地正经起来:“既然这样,我送你一样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