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拓水站起来:“既然如此,少主保重。”
“我不是少主。”易安道。
拓水不应,示意赤鸟离开。俩人走到门口,却听易安忽然道:“我在这里的消息,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这么多年都藏得很好,偏偏这时候被找到,未免有些奇怪。
果然,赤鸟答道:“我与拓水听说陇州有异象,猜想是少主,追去却晚了一步。后来遇到一个剑师,他说少主和一位公子南下,我们就一路打听着跟过来。”
“剑师?”易安目光一沉:“形容如何?”
赤鸟想了想,言语间颇为厌恶:“无甚出奇之处,嬉皮笑脸的,不似正经人。”
穆、鸿、秋……
易安在心中发誓,非将某人千刀万剐不可。
他黑着脸摆手,拓水与赤鸟对视一眼,冲着易安行礼,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过了片刻,从半掩的门里探出一个脑袋,瞧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易安一见就笑了,扬声道:“躲什么,进来吧。”
被发现行踪的白术干笑着蹭了进来。
易安问:“小金情况如何?”
“性命无碍,”白术说,“只是怕要修养好一阵子了。”说罢,他瞧着易安,欲言又止。
易安原本有些恼怒,被这么一闹,却平复了不少,顺手揽过白术揉揉,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白术一边扭动着反抗一边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二人是什么人?”
“父亲临终前命我继承家主之位,我嫌太麻烦,就逃跑了。”易安停手,哀叹道:“可惜拓水和赤鸟是父亲心腹,对易家忠心耿耿,一直追着,怎么都甩不开。”
这答案是意料之中,不过听着易安那遗憾的口气,白术忽然觉得有一丝丝同情心腹们。
而且……
一想到易安有一大帮家人,白术莫名觉得有些别扭——虽然没有追根究底地问过,但白术知道易安可不是看上去那般二十出头的年纪。
那易安的父亲,该有多大岁数?而方才那二人既然是易安父亲的心腹,这怎么看,都不该是十几二十岁的模样啊……
仿佛是看穿了他心中疑惑,易安开口:“你以为拓水和赤鸟有多少岁了?”
一句话,白术就恨不得撞墙。
既然易安驻颜有术,那想必刚才那两名心腹,也不是看上去的年纪。这么简单的事,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易家是修真世家,人人都有几分本事。说起来,他们找我已有二十余年,”易安见状嘴角上扬:“现在好了,总算都解决了。”
一句话,白术再次呆滞。他根本没注意到别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二十年……易安到底多大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