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劳累,休息了两日也去了七八。
这些天忙着赶路,虽说宇青已经尽量寻了好馆子用饭,但出门在外到底不比家中,沈瑜的嘴又被养刁了,勉强吃了几日已是极限。
一在义马落脚,沈瑜肚里的馋虫又不安分起来,寻思着什么时候叫殷远再露一手。
他这点心思怎么能逃过殷远的眼睛。此人心知肚明,但偏偏不说,只等两日后沈瑜忍无可忍,蹭到他面前。
“怎么了,阿瑜?”殷远看着沈瑜欲言又止,便含着笑意问。
沈瑜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奈何他向来以食为天,挣扎了一会儿就豁出去了:“殷远,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便说吧。”声音温和,笑意款款。
沈瑜越发觉得自己没出息……没出息也认了:“就是,这几日车马劳顿,好容易歇下来,那个,不如弄点可口的东西?”
殷远见他说得磕磕绊绊,也就舍不得再逗他:“我曾闻有种东西叫‘梅花汤饼’,想来有趣,你觉得如何?”
沈瑜听着,只觉名字甚为雅致,便有了兴趣。再加上天气日渐炎热,也想吃些带汤饼,便点点头。
于是宇青奉命上街置办制作“梅花汤饼”所需材料。义马不比洛阳,他费了些功夫才采办齐全,等回了住所已是酉时。
沈瑜午饭只吃了六七成,打算等着下午一饱口福,却没料到宇青回来的这样晚,早就望眼欲穿,偏偏又有苦难言,只拿诚恳的目光一路跟着宇青。
后者被沈瑜看得发毛,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他,躲闪几次都甩不掉,只能看向殷远。
“好了,你去把东西放好吧。”殷远看够了,终于开口。
宇青长舒一口气,随殷远往厨房去,而沈瑜好奇,也便跟着。
住所的厨房不大,东西倒还齐全,宇青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墙边的木桌上,一样样掏出来摆好。
沈瑜凑过去看,只见一包干制的白梅,一包檀香末,一个梅花形状的模子,几个鸡子,还有枸杞、菇,跟数样不认得的香料。
末了宇青对殷远道:“鸡已经拿去后院,我这就去洗。”
沈瑜听了,心生感慨,看来不光是殷远,他身边的侍童也是杀鸡的好手那!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宇青把洗好的鸡送了过来。沈瑜上前一看,不光毛褪得一干二净,鸡内脏、鸡爪、鸡屁股等部位都已经除去,洗得干干净净。
他“咦”了一声,殷远听见了,解释道:“这些地方多异味,若不除去,会影响汤的成色和味道。”
见沈瑜点头,一脸恍然大悟,他又补充说:“新宰杀好的鸡若能放置两三个时辰味道更佳,不过这回只能将就。”
沈瑜想若是真等两三个时辰,恐怕他会饿死,便也不苛求了。
殷远将整只鸡放进锅内,里面倒满方才备好的淘米水,浸泡片刻,加姜片上火煮。待煮沸,鸡表皮收紧时立刻取出,浸入一旁盛满冷水的盆中。
沈瑜看他拎着鸡来来回回数次,终于开口问““这又是做什么?”
“此法能使汤清亮不混浊,肉也不容易散烂。”殷远一边将冰好的鸡捞起,放于一个小口广肚的陶罐中,一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