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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追不上么?”他锁紧眉头问。
我略微思索一下说:“刚才我没有用全力……不过,我看就算我全力追,也要费很大工夫才行。”
亚当轻舒了口气。
“别放心太早。”我正色对他道:“你知道我曾经被人囚禁在岛上,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么?”看亚当脸色又有些白,我补充道:“可是囚禁我的人,在李斯特面前都不敢出手。你经历的太少,以为我带你顺利逃亡了几次就说明我们很厉害?不知道多少次我们都差点见上帝了。”
“苏……”亚当低声叫我。
我缓了声音,低头看着他说:“所以,我不是嫌你,是真的怕自己没力量保你。”
“对不起……”苏抓住我的手说,“都是我什么也不懂。我以后会努力的,一定不让你再为我费心。”
我摸摸他的头发,这孩子总算是明白了。虽然他有觉悟很好,但后面还是找机会把他放在马瑞斯那边我才安心。这么想着,听见亚当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他们真怪,既不攻击我们,也不肯与我们接触,怎么找李斯特呢?”
我叹气。此次经历真的奇怪,先是遇到了一个连活百科布莱恩都没有说过的神秘人物马瑞斯,后来遇到的疑似密党,行事也和他说的大不一样。是布莱恩搞错了吗?我心里并不这么认为,可是又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用意。
“如果他们在意我们,总会有所行动的。”我对亚当说。
第22章直面杰拉德的压力
我没有料错。想也是,布莱恩说过欧洲密党对于戒律的执着,怎么可能放着我们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不闻不问。仔细想来,我们接触的血族由弱到强,其实更像是一种试探。
第四次来的人和前面完全不同等级,甚至连我也没有觉察到他是何时接近的。
那是某个深夜,我和亚当刚刚结束进食,从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走出来。我们的猎物在垃圾桶后昏迷不醒,一半是因为喝多了酒,一半是因为失血过多——供给两只吸血鬼确实有点勉强了。因为巴黎的冬季气温低到零下,我们担心失血过多的凡人露宿街头会有生命危险,还用拨通他的电话给他家人。
正是我和亚当准备回去的时候,我忽然感到身后一凉,有人在耳边轻声说:“身手不错。”那声音如同蛇一样将我缠绕住,冰凉滑腻。
我迅速回头,但是身后只是空无一人的街道,连那男人离开的影子都没有。
“苏?”身旁亚当紧张地问我,“刚才怎么了?”
“好像有人……”我简短的对他说,心里有些紧张。
亚当也察觉到了,点点头道:“他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
四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血族存在的气息,我和亚当往那方向看了半天,最后只得放弃。
一回头却吓了一跳,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全身上下纹丝不动,好像早就守在那里一样。
我发誓之前那里绝对没有任何人,可是在我听到身后的声音后,我的警戒全开,却还是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是谁?”我问。
“来邀请你的人。”就是刚才出现在我耳边的声音,细细的,凉凉的,让人背后升起莫名的寒意。
“去哪里?”我问,向前走了几步,但是他的身影一闪,又不见了。我明明盯着他,却仍然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好像那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亚当惊讶地叫出声,想说些什么,又被我的眼神制止了。
“去我们那里。”那声音又从右方传来,我随声望去,那个全身黑色的人果然正从建筑物的阴影里慢慢显现出来。他似乎是直接从消失的地方出现一样,除了衣服的颤动以外,看不出任何曾经移动过的痕迹。
这种诡异的身形让我有些紧张,右面的男人立刻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微微一笑,薄薄的嘴唇咧开来。他身上的斗篷帽子罩在头上,将整个脸的三分之二都挡住了,看不到他的长相,似乎整张脸上只有那个嘴唇异常明显。他用那种尖而细的声音说:“别那么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如果想加入我们,这是必须……”
他说着,身影又慢慢消失在黑暗中,伴随着一句越来越远的“跟我过来”,最终变得什么也看不见。
我和亚当对看一眼,觉得也没有别的办法,便迅速跟上,以免丢失那人的踪迹。
他像个鬼魂一样,时隐时现,飘忽不定。当我以为没有跟上时,那个隐约的黑影便会出现在前面某个地方,好像在给我们指路。可是当我想使劲全力一看究竟,他马上就会消失不见。
我们就这样一肚子疑问,勉强跟在他身后,直到一处看起来非常老旧的三层小楼前才停下。那个黑衣人站在楼前等我们,看我和亚当赶上来了,他又咧开嘴道:“进来吧。”
他走在我们前面几米远的地方,轻盈的几乎没有声音。
小楼内部并不像外面看上去的那样会有好多房间。通过一道道门之后,直接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大厅,用成百上千支白色的蜡烛来照明。里面的布置十分古典,但不管是长到拖地的红色天鹅绒帐幔,还是大厅正中央的布满刺绣的长椅,都给人一种老旧腐朽的感觉。
有十几名血族整齐地站在房间两侧,他们都穿着一样的黑色斗篷,看上去无形中多了种压迫感。
我们进来之后,那些血族默默向走在我们面前的黑衣人行礼,动作可以称得上整齐划一,整个和凯门那边的随意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由自主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