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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过分的是……郁阳泽浑身都开始发热,变得奇怪起来,被拿住命门,他清心咒念了三遍无用,恍惚间见目前熟悉的脸,心神剧烈震动。
呼延献听他愈来愈重的呼吸,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笑吟吟地欣赏了一会儿,伸手轻拂过郁阳泽的侧脸,柔声道:“我喜欢你,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
郁阳泽忽死死咬了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了一瞬间,死死握住侠骨香剑柄,寒剑冷铁更给他勇气——一剑凄凉意。
这剑气如虹,如背水时机、殊死一搏,呼延献却轻而易举地制住他,指尖收紧,就要送他去见阎王了。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怒喝道——
“住手!”
顾千秋一身血污,眼睛却亮得惊人,迎着呼延献的目光,举起手中的一个锦盒,淡淡道:“我把这个给你,你把他还我,怎么样?”
半明半昧的光中,看不清呼延献的表情。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呼延献轻声说,“不过是一件器具而已,我有的是。”
顾千秋慢条斯理地道:“是么?我看它单独放在一间屋内,以为对你有些特殊呢。也对,不过是前朝小皇帝的头骨酒樽,应当威胁不了你。是我赌输了。”
他手一松,锦盒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呼延献骤然瞳孔一缩。
千钧一发之际,顾千秋伸手一捞,又将锦盒稳稳接在手中。
锦盒里面的东西哗啦哗啦地响,似乎在宣告它接受不了如此剧烈的震动,再不冷静,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
“宗主大人,你也别嘴硬了,我们都知道对方手里的筹码很重要。”顾千秋慢条斯理地说,“不如我们来赌一把?”
呼延献歪了歪头,忽然抿唇笑了。
他断断续续的记忆、不清晰的脑袋终于响起了这个人是谁。
“顾……我记得你。”呼延献笑得暧昧又冷酷,眼波流转中暗含杀机,“上一次,你也要和我赌。”
顾千秋真心诚意地说:“对不住啊。我本意不是如此的。”
但落在呼延献耳中,怎么听,都带着丝丝缕缕的故意和讽刺意味。
“上一次你赌赢了。而这次,我会赢。”呼延献说,“……赌什么?”
顾千秋道:“就赌你手里的人。”
两人目光相交,顾千秋锐利而自信,身似有光。
“我赌他不会沉迷于你的幻境。宗主大人,今日,你引以为傲的迷魂之术,要失效了。”
“……扑哧。”
如若说赌其他的,呼延献还要花费心思。
可是赌这个,呼延献自认天下第二,便无人敢认第一了。
而就这么个年轻的小弟子?
呼延献笑着问:“那总有个赌注吧。”
顾千秋有恃无恐:“随你开口。”
郁阳泽此时需要用极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才能勉强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等他迟钝的领悟一拍,不由得悚然。
这人和他素不相识,怎么……?
未免太过信任自己了。
顾千秋却其实压根儿没打算靠郁阳泽赌输赢,身为剑修,唯一会信任的,只有手里的剑。
待到千钧一发之际,他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