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跟老铁吹牛打屁时嗑的瓜子不算,偶尔风流饮茶饮酒的时候也不算──重点当然在“吹牛”,啊不,在“老铁”和“风流”上,绝不是因为瓜子和茶酒!
顾千秋最后一口小包子咽下,郁阳泽还没来得及起来收拾,这时门外一阵蹬蹬蹬、哐哐哐,紧接着尹旌忠心耿耿地大喊:“报!代盟主,代盟主不好了!一级警报!严之雀回盟,现在已经带着大军杀到惊虹山山脚了!”
顾千秋一骨碌坐起来。
郁阳泽却单手将他按回床上,是个不容置疑的动作。
继而在尹旌绝望的哀嚎中,把食盒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来,才施施然把门打开了。
“代盟主!”尹旌在收到惊虹山钥匙的那一刻,已经完成了精神上至高无上的追求了,现在恨不得退出洗尘、原地加入同悲,因此忠心耿耿得格外真实,“代盟主!咱们怎么办!”
郁阳泽把食盒递给他:“去洗了。看好他。”
然后隔空一取侠骨香,施施然下山去了。
尹旌抱着食盒,脑袋跟着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山脚下人多势众,代盟主就一个孤单单的背影,这岂止是为爱冲锋,这简直是为爱献身啊!
顾千秋一掀被子,打算跟去看看。
门外的尹旌眼疾手快,迅速冲进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回床上,手脚也全都塞进去,在脖子那里额外多塞了一层被角:“代盟主夫人,你的伤还未好,切莫激动。相信代盟主他,一定会胜利……”
顾千秋冷静地说:“实话都告诉你吧,其实我不是……诶?阳泽?你怎么回来了?”
尹旌立刻毫无戒心地扭头去看,顾千秋闪电般出手,一掌劈在他的后颈上,尹旌来不及说出一句话,就像根面条似的软在了地上。
顾千秋施施然起身,理理头发、整整袖口,习惯性地单手负在身后,下山去也。
当然,如果不是他手中正拿着一个“千里话境”,声嘶力竭地咆哮:“仇元琛!!!”
他的形象应当能再从容不迫三分。
“哦。你刚刚干嘛去了?”仇元琛说,语气里分明是显而易见的探究和阴阳怪气。
顾千秋回想起小粥小菜小馒头,诡异地一顿,继而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被严刑拷打啊!那狗日的俞霓前两天杀上门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郁阳泽正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呢!”
仇元琛一顿,狐疑:“真这么惨?”
顾千秋下意识挺胸收腹,摸了摸隐约一丝赘肉的端倪,笃定道:“对!我还告诉你个炸裂的事,那狗日的严之雀居然没死,而且你知道么?他居然当了同悲盟的盟主!”
仇元琛莫名其妙:“我知道啊。这十年是你死了又不是我死了。”
顾千秋一哽,悲怆道:“你若是再不来救命,我今日就要再死一回了。好了,不聊了,永别吧,元琛,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仇元琛一顿,怒喝:“你丫能别叫得那么恶心吗?!”
但“千里话境”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