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秋再次见到他时,他着一身淡粉的轻衫,神情有些恹恹,却谁也没问、谁的麻烦也没找,整个合欢宗取消戒严,开始热热闹闹地忙活起百花会的事来。
除了顾千秋。
当夜,俞大宗主就驾到他的寒舍。
殷凝月有些不知所措,顾千秋朝她点了一下头,她才缓缓出去。
室内暗灯,月色稀疏。
俞霓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顾千秋沉思,老老实实地说:“俞宗主……”
虽然俞霓脾气不好,但总的来说,他生气很快,消气也很快。
只要认错态度良好,应该能留下一条狗命。
俞霓还是不说话,却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受伤,俞霓不如平日那般盛气凌人,神情倦怠,鹅黄衫子也显得温柔莫名。
恍惚间,要回到他们恋爱时的样子。
俞霓在凳子上坐下,手肘撑在桌面上,按了按太阳穴。
“我那夜对你说了什么?”他问。
“……”顾千秋表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迷惑,“什么?”
俞霓看着他,挑眉。
顾千秋再次沉思,顿悟,脸色一变,泫然欲泣:“嘤嘤……”
俞霓冷着脸,语气却又柔和:“好好说话,不然我就把你舌头拔下来。”
顾千秋:“……”
怎么回事?这方法不好使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我那日太害怕了,什么都没听见。”
俞霓听完,不置可否。
忽而,他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好像是真的很好笑。
顾千秋确信他是个神经病。
俞霓笑了半晌,将他一拽,顾千秋直接跌进了他怀里。
他想挣扎,但俞霓的力气不容置疑——而且眼底明明白白地写着:敢挣扎,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