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如墨一般的天开始飘小雪,白色颗粒不急不缓地飘荡着。
路繁揽着乔意洲的肩膀,将人半圈在怀里,费了点功夫才把人带回酒店房间门口。
然后发现他需要乔意洲的房卡。
他把乔意洲的西服口袋和裤兜都摸了个遍,不光没找到,还被乔意洲打了下手。
“不许乱摸。”
路繁被气笑了,将倒在他身上的小醉鬼扶正:“你房卡放哪了?别告诉我没带。”
乔意洲半眯着眼,二话不说开始解西服扣子,紧接着从西服内衬兜里掏出房卡递给路繁。
滴——房门应声打开。
乔意洲扭着身体将束缚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小声嘟囔着抱怨:“头好难受啊。”
路繁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没好气说:“难受还喝酒,不认识的人给东西也敢喝,三岁小孩都比你会提防坏人。”
“今天要是我不在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路繁越说越后怕,语气也跟着冷起来。
乔意洲转过身眨着眼睛看路繁,说来神奇,即便脑子已经快糊在了一起,他还是能从路繁的话里听出来他在生气。他瘪了瘪嘴:“对不起。”
明明有点委屈,但又让人觉得他是在撒娇。
路繁的心瞬间软成糯米糍,但还是嘴硬地哼了声:“就会说对不起。”
其实他很吃这一套,因为平时乔意洲对别人不是礼貌却疏离,就是像猫弓起身子一样全面戒备,但唯独会在他面前,不自觉地亮出来柔软隐秘的肚皮,笨拙害羞地期待着他去摸一摸。
所以他听不得乔意洲对他说谢谢,那是在无形地剥夺这份特别。
从乔意洲的角度看,就是路繁还在生气。
他有点着急地想:唔,这人怎么这样难哄啊。
乔意洲朝路繁挪了一步,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乔意洲能闻到路繁的剃须水味道。
他拽住路繁的衬衫前襟,稍稍仰头将唇瓣覆上路繁的,然后伸出舌尖轻轻地勾了下,像幼猫讨好地舔舐。
之前要是两个人因为什么事吵架,乔意洲理亏了就会主动亲亲认错。用这招哄路繁,百试不爽。
短暂的一个吻后,乔意洲退出来,漂亮的喉结上下滑动,软声道:“不要生气了。”
不想他生气,不想他不开心。
身体比迷糊的大脑先做出反应,至于为什么不想,乔意洲此时找不到答案。
路繁有些怔地看着乔意洲,如果不是唇瓣的触感残存着,他都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刚刚主动亲了他。
乔意洲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扇动着,在迟钝又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还有没有继续生气。
路繁今天只喝了两杯香槟,本来相安无事的酒精似乎在此刻全被引了出来,让他的大脑趋近空白,呼吸也乱得不成样子,他哑声道:“再亲一下我就不生气。”
乔意洲听话地仰头去亲,本来是要刚才那样浅尝辄止,只是刚要离开却被扣着后脑勺深吻,唇舌交接,水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