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我当然是愿意的。”庄书晴觉得今日的自己格外心软,连语气都软得不得了。
去换了身比平时更素的衣裳,庄书晴接过雪嬷嬷准备好的香烛纸钱上了马车。
陈元默默的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放回去,也许以后的许多年,都不用他来操心这事了。
遵母亲的遗愿,白瞻将母亲葬在白家的祖坟中,只是他不喜白家人,虽然如了母亲的愿,却将祖坟扩大许多,将母亲远远葬着,左右各种了一棵松树,坟上一根杂草都没有,显然平日里有很用心在维护。
庄书晴上前和白瞻一起烧纸,跟着白瞻一起拜祭。
白瞻眼神有些怔忡。
看着这样乖顺的书晴不由想起了母亲过世时说的话,“瞻儿,娘什么都不求,只愿你一辈子都能过得和现在一般随心所欲,以后有个人能入你的眼,她能陪着你,能纵容你,能懂你,娘若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遇上这么个人,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遇到了,牢牢抓紧她,娘用几个月换来寂寞的十几年,再清楚一个人过日子是个什么滋味,娘舍不得你过这样的日子,瞻儿,你要过得比所有人都好。”
娘,我找到这个人了,您看到了吗?
她很好。如您所期盼的那样比所有人都好,我心里所偏执的,自以为做得不声不响的。她其实都知道。
她纵容我,成全我的偏执。宁愿收敛自己的羽翼也要让我安心,娘,您都知道的是不是?
我现在很开心,您安心。
白瞻从怀里拿出一封未开封的信丢入火舌中。
这是父亲给您的信,周朝内忧外患,前不久才吃了败仗,现在边界还在打,他不能离京来看您。叫我烧这封信给您,娘,他在后悔,您有没有高兴?
我很高兴。
烧完纸,庄书晴安静的陪着,不发一语。
直到香烛燃尽,白瞻才拉着庄书晴一起跪下瞌头。
这不合规矩。
可不管是远远等着的白家人还是谁都没人敢提。
庄书晴更不觉得这有何大不了,只要是个长者,她都能拜。
死者为大。
这是一年里白家人唯一能见着白瞻的时候。
可只有今年,他们离得最近。
那个连续四年陪着一起前来的尊贵男人今年没来。没有那些侍卫拦着,他们才能等在那里不被驱赶。
白家人知道那是谁。
他们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和白玲珑有染的男人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