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晴摇头。“对他们还有感情才会难过,就是觉得……有点丢人,我庄书晴怎么会有那样的血脉亲人呢?庄家家风一直不错,自我监国后我专门派人去溪水镇盯着了,传回来的消息也是好的,虽然一开始小一辈的没稳得住。可也没闹出大乱子。现在更是被引导得很好,这样的家族。怎么就出了庄泽良这样的人呢?若非有我这层关系,庄家都要因他受累。”
顿了顿,庄书晴苦笑摇头,“若非因我,也没人看得上他,企图从他这里入手将我拉下来,让周国后方乱了阵脚。”
“臭鸡蛋才会有臭虫盯上。”白瞻握住她的手,“他们便由我来处决了。”
这个处决的结果会如何,庄书晴可以想像,但凡记忆里能翻出庄泽良对她,对之前的庄书晴的半分好,她想她这会都应该拦下来,可是,她找不出来。
就如她和书寒说的一样,她对庄泽良也是恨的,只是她的恨不浮于表面,她的恨,或者说庄书晴的恨藏在心底,在关键时刻才会冒出头来狠狠的咬上一口。
就比如现在,她只是轻描淡写的道:“你决定就好。”
白瞻毫不意外她会这么说,有风看似软,实际心里主意很正,该心软的时候她比谁都心软,可对于那些亏了她的人,她也记得很清,该报仇的时候毫不含糊。
这样一个人,就该是他的。
“周知肖还要多久才能顶事?”
庄书晴想了想,“两年吧。”
“太久了。”
“两年后他也才十八,我希望他最冲动的几年能在我们的监督之下,不然容易生出其他事端来,要不是我也不想呆在这京都,能等他满了二十岁再离开是最合适的。”
和四年比起来,两年当然更容易接受,白瞻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是和有风在一起,两年便两年吧,分开这几个月,感觉何止是过了两年。
日头升得高了,天气越发热起来,屋里四个角落都置了大盆冰块,身上倒也不觉粘腻。
两人厮厮磨磨的说着话,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一半。
午歇时,庄书晴也没多作考虑就拍了拍床的另一半,“一起。”
饶是白瞻此时都多眨了下眼,有风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是歇一阵,你别多想。”被这样盯着看,庄书晴也有点不自在,正要说‘不来就算了’,男人已经脱了外衫踢掉鞋子占据了床的另一半。
一个人睡觉得挺宽的床上多了个人,空间顿时小了,庄书晴更加不自在,面朝里躺下,闭上眼睛给自己催眠。
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很出格,可几个月的分离将她对这个男人的眷恋全给逼出来了,好不容易将人盼回来,她舍不得再分开,哪怕是分两张床睡,她也舍不得。
腰上覆上来一只手,男人的呼吸就在耳边,说不紧张是假的,只是安心的感觉更甚。
止顾真的好好的回来了,那些让她不安心的梦,应该再不会有了吧,睡过去之前,庄书晴想。
怀里的身体渐渐不再僵硬,呼吸变得绵长,这么短的时间就在他怀里睡着了,这个认知让白瞻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翘。
他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可他此时却没有半分睡意。
他舍不得睡,哪怕明知道还有长长久久的以后,他也舍不得少看书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