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说话。”
陈元抬眼看了眼两人,比起之前针锋相对的模样要好了太多,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青阳子依旧一身道袍,只是这身道袍实在是脏得可以了。
看公子皱眉,陈元苦笑,他倒是想将人打理干净再送来,可这家伙死活不让,说耽误功夫,他真恨不得直接将人敲晕了丢水里去。
“除了如厕,他七天没出屋子了。”
青阳子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被人从药房揪出来心情就已经很不好了,听得陈元这么说立刻驳嘴,“七天算什么,一个月不挪窝都不稀奇。”
可他觉得稀奇,陈元抽了抽面皮,懒得搭理他,有本事撩拨公子去。
青阳子敢吗?不敢,对着白瞻的时候马上换了个态度,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公子,您找我有事?是不是还要那个掉……”
“咳……”陈元忙打断他的话。
青阳子眨眨眼。这话不能说?了解的点头,“公子您要别的药?只管说,就算我没有也给您炼出来。”
庄书晴失笑。她喜欢直率人。
“这位公子……”
“我叫青阳子。”
庄书晴笑容更深了,“青阳子,你有没有能让人失去知觉的药?就算在人身上动刀子给他放血也不会觉得痛的那种。”
“有,容易得很,你要?”
“不是给仇人用的。”庄书晴将这药的要求一一说出来。
青阳子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没往这方面试过,想来应该不难。我去试试。”
说完他就真兴冲冲的跑了,陈元抚额。最给白府丢人的就是这家伙!偏偏还是在庄小姐面前,公子回头可别一气之下把青阳子给扒皮抽筋了。
这回陈元却料错了。
看庄书晴比刚才还要舒缓的神情,白瞻现在倒是高兴的紧,想着以后是不是常把青阳子给带上。能逗书晴笑也算是起了作用,总比整日里在药房里浪费药材做那些莫名其妙的药好。
“青阳子是大夫?”
“他就是个道士,别的没学到,就学了一手炼药的本事,你要有什么需要的药就找他,他都能给你折腾出来,由着他去做,弄出来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
从白瞻那里知道青阳子的事迹后,庄书晴对他多了几分信心。这一趟白府之行算得上是愉快。
陈元看了公子一眼又一眼,心里感叹,公子好细心。公子好温柔,公子笑得能闪瞎人……
转眼已是十二月中旬,白雪纷飞,离年关愈近。
庄书晴买了两男三女四个人放在家里,年纪大点的男人叫朱七,由他掌着门房。另一个九岁的孩子给书寒当书童,由他取名叫月明。三十出头的妇人陶娘子管着灶上的事,一对十五岁的姐妹花宝珠和南珠负责家里的洗撒清扫。
添了这些人,家里的事再不用庄书晴沾手,只是她不惯被人侍候,自己屋里的事都是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