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是。”
吕东一出现在殿中,那糟糕的样子就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脸色青白,一脸胡渣子,身上的衣服隐隐还带着一股子味儿,这副样子出现在皇上面前实在失仪。
可吕东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硬挺挺的跪在殿中,声音粗砺难听,“微臣参见皇上。”
“怎么回事?”
“臣……有辱圣命,请皇上恕罪。”
皇上微不可见的愣了下,旋即皱眉,“瞻儿不答应也就不答应了,以他的性子定不会没理由的为难你,你做什么了?”
大皇子和四皇子跪得膝盖疼,可和心里的疼比起来。这点疼算得了什么,在父皇心里,一个认回来才几年的儿子比他们这些养在跟前的重要多了。他们早就知道这点,可当亲耳听着这不容质疑的护短,依旧心气难平。
吕东跪伏着,额头触地,“微臣见着公子,和公子说皇上下月寿诞希望公子和庄小姐能到京中小住。公子二话不说就动手了,除微臣一人。无一人幸免,公子还说……还说……”
皇上虽然心冷,却并未如某些人期盼的那般发雷霆之怒,而是追问,“他说什么了?”
“说……”
“我家公子说‘动书晴等于动我,我不惧与任何人为敌’,是不是如此?”三子一脸笑的接上话,慢悠悠的背着手从外进来,那闲庭信步的样子仿若走在自己家里,完全没将这一屋子的皇帝重臣当一回事。
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仆人,简直是如出一辙的嚣张。
三子身后,是推着数量板车的统一身着白府衣裳的一众人。
平日里他们穿得随便,可今儿却是隆重得很,他们就是来给某些人添堵的,还要让皇上知道就算他和公子反目,也绝不可欺。
宫中禁卫统领羞愧欲死的领着大批禁卫围住白府众人,他们却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啧,不过是些纸老虎,围就围吧。
“参见皇上。”以三子为头的一众人行的江湖礼,虽然没有跪拜,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轻慢。
皇帝看着拖进殿来的那辆马车,脸皮不由得抽了几抽,真是无法无天了!
“瞻儿未来?”
“未来。”三子围着吕东转了两圈,“因为这个人说‘奉圣上令,带庄书晴上京,请公子将人交与我们带走’,皇上也知道庄小姐那就是我们公子的心尖子,有人要动他的心尖子,脾气免不了就大了些,都不用我们这些属下动手,就将敢围住他的马车想强行将庄小姐带走的人给屠了,唔,也不对,还留了个带话的。”
吕东身体抖了一下,更不敢抬头了。
皇帝看着门里门外一溜的板车,面色平静无异,看着还是那个宽厚仁德的宣仁皇帝,只有熟悉他至极,离得又近的温德知道皇上这时候有多气。
“温德,你亲自去查,谁敢插手干涉,不管是谁,皇子也好,宫妃也好,朕允你先斩后奏。”
大皇子猛的抬头,对上父皇波澜不惊的眼神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您信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