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晴心头泛起凉意,所以徐将军剩半条命,死了几百亲卫和一个儿子,都是因为止顾?就为了激得止顾行差踏错?
“他们除了那个位置,还看得见什么?死再多人都无所谓是不是?”
白瞻将气得发抖的人搂进怀里,天家无亲情,所以他才远远处着,连京都不愿意去,天下之大,又岂只有一个周国。
他从不曾因为父亲是皇帝而雀跃过,反倒因为他那个身份而曾起过不要相认的心思,太麻烦了。
就如这回。
“解药做好了。”青阳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看到相拥的两人长长的哟了一声,五指叉开捂住眼睛,“长针眼了长针眼了。”
庄书晴横他一眼,到底也没好意思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止顾亲密。
徐功茂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二儿子在喜极而泣,刘春贤眼睛红了,庄大夫在,白公子也在,看样子他是活着回来了。
迟钝的脑子好一会才缓慢的转动起来,最先冲入脑海的,是昏过去前看到的长子的惨样。
庄书晴一看他脸色发白,气息急促,嘴唇变色就知道不好,忙上前号脉,果然是又气了。
“徐将军,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您不能出事,徐家一大家子在等着您。”
急促的喘息了几声,徐将军才渐渐缓过来,老泪从眼角滑落。
庄书晴鼻子发酸,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痛失爱子的老人。
好在徐功茂并没有失态多久。
“胜儿,春贤,你们这一路不容易,去歇着。”
“爹……”
刘春贤应是,拉着徐康胜往外走。
夏珍自觉的也出了屋,在门外守着。
沉默片刻,徐功茂才开口,“他们是冲着公子您来的。”
庄书晴脑子里嗡嗡作响,竟然……真的是这样,“因为徐家和我走得近,我和止顾又是这种关系,所以要除掉您?”
“不是那么简单。”徐功茂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说话,青阳子上前帮了一把,“朝中所有人都知道会元府是白公子的地盘,不少人给皇上谏言过,皇上非但没有因此说过白公子什么,还不年不节的给了白公子一份其他人都没有的重赏,这更坐实了那话,所以只要是会元府的人他们都防着,就是柳家现在在京都为官的柳家老四,也因为本家在会元府而寸步难行,柳老爷子几十年的人脉关系都没起到多少作用,其他人更不用说。”
歇了口气,徐功茂继续道:“虽然我已经不掌大将军兵权多年,就管着会元府这点兵马,可他们依旧对我不放心,怕我被公子所用,所以才会有要断了公子臂膀之言。”
白瞻一贯的波澜不惊,“他们和鞠国勾结?”
“是。”一说到这个,徐功茂又激动起来,“之前的兵败就是他们里通外敌才导致的,他们难道不知道鞠国是喂不饱的吗?如此引狼入室的事怎能做!”
“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有什么不能做的,你上京去。”白瞻唇角冷冷勾起,“徐家所有人都会去,父亲派来的人在路上了,我会让人护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