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白瞻的手喝了几口水,庆书晴戴上口罩继续,已经快一个时辰,附近的几人都听得出来她声音没有之前清亮了。
一直在帮着跑腿的陈元过来禀报,“蒸酒的锅炉来了。”
看完手里这个病患。庄书晴示意暂停,起身边跟着走加问,“酿酒师傅来了吗?”
“来了。徐将军怕一个忙不过来,多请了两个。”
“也好。”锅炉摆在平日里操练士兵的场子里,旁边还放着不少酒缸,远远的就闻到了酒香,三个酿酒师傅脸上都有些不安。
庄书晴尝了尝白酒,估摸着应该只有二十多度,“要麻烦三位师傅把这酒蒸上。只留下头酒,其他的再蒸。”
一个胆儿稍大点的回话。“太烈的酒不宜喝……”
“不是用来喝的,另有用途,要快,最快多久可以出酒?”
“只要柴火够。很快就能出酒。”
“徐将军,营地不缺柴火吧。”
“不缺,我立刻让人来帮忙,这个酒出来后要怎么用?”
“营地的所有东西都要用蒸出来的酒擦拭一遍,要是可以,就是地面墙壁,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防都喷酒一些。”
徐功茂看着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地,这么大地方用酒来喷酒,需得用多少……
“必须要这样。徐将军,不然这病断不了根,这一个锅炉自然忙不过来。可以多征用一些,硫磺石找到了吗?”
“正想和你说这个,用硫磺粉可以吗?”
“可以,更方便,我记得在山里看到过松针树,麻烦徐将军派人去多取一些回来。先用松针煮水,煮成黄绿色之后加入硫磺粉。给那些情况严重的泡澡,扁菜已经用洗米水煮上了吧?”
“煮上了,要煮多久?”
“一个时辰。”看着营地到处摆着在晒的衣物被子,庄书晴继续道:“泡过澡的人一定不要和未洗的人接触,衣裳也不要穿那些没处理过的,这天气,晒上一个白天应该也干了,先拿一件穿着,只晒一个白天不够,最好能晒上三天。”
徐将军一一记在心里,看庄大夫没有的交待了便道:“时辰不早了,我让家里人送了干净的饭菜过来,庄大夫先去吃一点……”
“不用。”白瞻揽着人往营房外走。
取下口罩手套,庄书晴用酒洗了手,又让宝珠用布巾沾了酒将她身上的衣裳擦了一遍才上马车。
一直跟在马车里侍候的两个丫鬟忙将吃食摆上,热腾腾的饭菜让忙了大上午的庄书晴腹鸣如鼓,有人夹菜,索性吃得头都不抬。
饭后又被强行歇了一刻钟,庄书晴才再去忙碌。
虽然是大范围的病情,可营地并没有生乱子,这让徐功茂大大松了口气。
酒香、药香溢满营地,光着膀子的人越来越多,这就说明泡过澡的越来越多,徐功茂只盼着庄大夫这些并非用药的法子真能有用。
“酒也好,水也好,都要继续,晚上轮班休息,火不要熄,让士兵继续轮流泡澡,我明天早上再过来。”庄书晴的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最后交待了一声,被白瞻强行拖上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