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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再说,你自己说也没关系,为什么要吵嚷着满京城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呢?
因为知道兰慧小产了,所以乐殊第二天就是在告知了玉容后,打点了一堆补身的补品是来到了四爷府。老四的管家高勿庸是早见过乐殊的,听她说明了来意后,就是将其引进了兰慧住的‘芷心院’。
还没进屋,听到信的兰慧就是打发出了大丫头千雪是迎了出来,乐殊怕自己身上带了外面的暑气,冲了兰慧,就是在外屋磨叽了好半天,才是进到了内堂。
兰慧的身体平常是很不错的,可哪个女人在小产后的脸色还会好?虽然已经事隔半个月了,可她的脸色仍然是苍白白的。虽然瞅见乐殊来看她,让她十分开心略展笑颜,可是那眉心的愁却是锁得那样紧,看在乐殊的眼里,虽然知道这样的时候不应该哭,可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引得兰慧也更是伤心了。
因二人要谈些知心话,所以丫头们都是打发在了外屋。没了人劝,两个人实是好好的流了一淌子眼泪,直到后来两个人都觉得这互相流泪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怪异后,才是停了下来。
兰慧是首先破涕为笑,安慰乐殊道:“妹妹不用替我担心,虽然没了这个孩子,但好在我还有弘辉,有了他就足够了。”
这话听得乐殊是有些纳闷:“姐姐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怎么说这样的话?”好象她不能再生似的了。这话一出兰慧的神色就又是一变,乐殊马上就是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竟然一语成谶,兰慧真的不能再生了。自己真是的!想说什么挽回,可一时之间却真是想不出来要说什么。好在兰慧是个极体贴人的主儿,知道她是无心之失,便将话题转了开来:“十三弟他……你要想开些,这些事情是……免不了的。”顿了好几顿,终于是说了完全。想来她的停顿也是怕触了乐殊的伤心事的。
只可惜,乐殊并不怎样伤心:“姐姐不必忌言,我并不伤心。”
这话听得兰慧有些发怔:“不伤心?可、可我、以我看来,你对十三弟是有好感的啊?”虽然好几次都看到她对十三颇凶的样子,但同为女人兰慧知道她越是对谁凶,就说明她越是对谁放心。
乐殊有点想笑,不过也借此想问她一些自己早就好奇的事情:“兰姐姐,外面不也有传言:说你家四爷也喜欢我吗?怎么我从来没见你讨厌过我呢?”是你太大度了?还是另有隐情?
兰慧似乎早料她有此一问,亦或者这样的问题她早就想乐殊问她了,今天终于让她吐出了口,一声长气出来,着实是痛快的:“因为我也知道那个女人!所以,我知道四爷喜欢你的传言是为了什么?从何而来。”
什么?
兰慧也知道遥影?
可:“为什么呢?”乐殊想问好多的为什么,但一时之间却说不出来太多,只能说了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别人也许听得糊涂,可兰慧却知道她想问什么,虽然这事亦是自己的一桩惨事,可既然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坦言告知了:“其实那个女人认识四爷要比我早,她原是慈宁宫的一名宫女,和四爷同岁。在四爷还只有七岁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当时四爷在孝懿仁皇后处照养,仁皇后见那个小宫女与四爷甚好,就调给了四爷当贴身丫头。一当便是五年,四爷和她的感情极好!那个小宫女极富灵慧,不是一般的丫头,对四爷固然是处处维护,可也要求极为严格,象是保姆更象是良师,但有时候也是极好的朋友。”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眼神遥望那帐上的红帘,好象看到了已经逝去的那些珍贵过往。
过了好久,才是接着说道:“不怕妹妹你笑话,我是、早就、爱上了四爷!”说完这句,本已平静的眼眶却是突然奔然而泣,乐殊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可无奈的是,我认识四爷时,已经是晚了。认识四爷的那年,四爷十一岁,我九岁。虽然在别人的眼里是青梅竹马,可怎奈何四爷早已经是认定了那个女子。他是个固执到了极点的人,认定的事就绝对不会再变。可那个小宫女却在十二岁的那年,因为一场我也不知道原因的宫廷变故,突然猝死在了慈宁花园的那间耳屋内。那场变故似乎来头很大,消失得也极快,那年死去的宫女太监近百号,端的是无比吓人!”说到这儿,兰慧又是一阵停顿,脸色也是青青白白的,好象对当年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乐殊见她额上冒出了轻汗,赶紧是掏了帕子给她试,免得受凉。
缓了几许,再度平静心曲后,兰慧才是继续讲了那个故事:“她死了,四爷伤心得病了好久。也是在那年,康熙爷把我召进了后宫,指给了四爷。虽然我极力模仿那个女子地照顾四爷,可他的性子却是再也不复当初了。四年后,我和四爷完了婚。他对我不能算是不好的,处处敬重处处照顾我的体面,在我的娘家人面前也极是恭敬。嫁了这样的夫婿,我不能说是不满足的。可是,我好象仍是贪心的,总想着能得到他的全部。只奈何,他的性子那样的执拗!人家都说少年夫妻最好是恩爱和美,可我们却始终——相敬如宾。后来,不知在哪儿,他看上了李妹妹,都来不及问一声我便把人接回了府来。”
李妹妹?
乐殊想了想,忆起了自己在琪梦家见过的那个弘时的娘。兰慧好象有些问题甚是不解:“我不知道李妹妹到底是哪里打动了他?她进府三年,爷宠她宠得没了边。可不知怎的,前年起却是突然又失了兴致似的,再度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然后,你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