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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动作已经足够夸张了,但更夸张的还在后头。取出东西后,乐殊并没有交给皇上,而是将龙案上的十几本奏折尽数移到了自己的面前,一件件的打开复上密扣,看清楚后,提笔抄录在了一边的白纸上。
谁也没有想到,一大早的老康会上演这样的一出戏码给他们看。虽然接下来的朝会依然讨论得一如既往,但所有人的心思早都移到了那个不知道有怎样的魔法,让老康居然如此信任的乐姑娘身上了。
接下来住在畅春园的两个月里,乐殊几乎没有一点点自我的时间,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外,自己白天全部都是让老康扣在了春晖堂里,帮着他做各种各样引人侧目的事情,比如说他居然又给了自己一大串春晖堂里各个密柜的钥匙,让自己帮他分捡奏折,当着众大臣和阿哥的面和自己悄悄的叽咕半天,然后自己一消失就是大半天有时候两三天,回来回复时也是让人看得着听不着。虽然老康有时候让自己办的是正经事,但更多的时候则是办一些怪事情。比方说他想吃六必居的酱黄瓜啦,吴裕兴的萨琪码啦,或者想起乾清宫里密腌的梅子该开封了如何如何的一些如果让人知道了肯定会笑掉大牙的事情。
其实自己干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康想让别人误会自己干了什么!
不知道老康到底怎么误导他的这群大臣和儿子的,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安排其他人员‘配合’自己的行动的,反正每回自己和他咬完耳朵没两天,老康就会下一些比较让人惊讶的旨出来。如果只是单纯的利国利民,还无可厚非,但如此这些旨每一出来就会影响着各位权臣和阿哥们的门人利益的话,那么事情就不一般了对不对?
人人都想从自己嘴里得知老康最近有什么想法,会有怎样的举动,所以自己的地位一下子变得粉高粉高。原先他人还只当自己是个得宠的女儿,如今却有了更加特殊的地位了。虽然这样的地位是骗人的,但起码骗到了不少的‘人’。
老康是六月初到了畅春园,住了两个月后就是搬回了紫禁城。有了原般的人马后,乐殊的工作时间从每天的十二小时变成了只有上午三小时。早朝完后直到午膳之前,自己都会呆在东暖阁里,让老康指挥来指挥去,一副极其忙碌的模样。一会儿开开这个柜子翻点折子和老康咬耳朵,一会儿是翻开那个柜子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后跑个没影儿。反正总是些神秘兮兮其实狗屁倒灶的事情。
但可惜的是别人不这样想。在畅春园时,许多人都想‘巴结’自己找不到门子,可当自己终于有了半天假后,这些麻烦的事情便是接踵而来了。
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子的话,就算是个太监也会让这些大人们拉到自己家或者更加花天酒地的地方去吃好的喝好的,顺便玩‘好的’,然后以金钱打动自己,以美色诱惑自己,然后以自己的‘小辫子’威胁自己就范。咳咳!古代连续剧上都是这么写的。而如果故事要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就了无新意了。
老康实在是个妙人,妙就妙在了,他早就把自己安排住在了后宫之中。而妙就又妙在了自己是个女儿身,而且还是那样一种极其微妙的身份。这样两处的妙意,让他们这些大老虎的嘴是想吃自己却是又吃不到。
试且想想,你一个外臣总不能拖着未来的福晋去吃花酒,或者找一个幽静的地儿畅谈心曲吧?就算你想多和人家说两句话,也是极不适宜的。所以乐殊这个鱼饵就算是真的钓,也只能钓那些阿哥了。只有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拉上乐殊去任何地方玩,然后开任何的玩笑,送任何的礼物!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乐殊总算是知道老康想干什么了,这个家伙居然又把自己当作试金石来用了,用得很趁手是不是?不过,这样也未尝不好,起码这样的环境下自己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终于可以打打响了。
只是,事情真的就如此简单吗?
按乐殊原先的想法,这些阿哥们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带出宫去玩,然后套自己的话如何长短,可等了半个月了啥消息啥动静也没有。静得居然连平常都有的哈拉之事都没了,闷的自己只能是在漱芳斋里成天和三个小公主还有胤礼玩了。甚至于玩都玩不在心上,尤其是在事隔三个月,这三位小公主仍然对于那个问题没有反应过神来时,从奏折里‘看到’一则消息后的乐殊决定发飚了。
这一天晚膳后,胤礼做完了作业,照例来讲应该稍玩一会儿就打发几个去睡觉去了,但是乐殊却把四个人一齐齐的叫到了书房内,排排坐在了一起。
阵仗很严肃!敦恪四人谁也没有见到乐殊的表情如此严重过,一个个乖乖的坐在原位,静等她的审判。但可惜的是,乐殊既没有骂还没有吼,她只是很八卦的说了一句话,就吓得四个人其中的一个差一点没有坐到地上去了:“我今儿在一份折子里看到,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替他的儿子向皇上求亲了。”
蒙古郡王求亲,求的当然只能是公主了。而如今众皇女中,只有敦恪的年纪最为‘适嫁’,所以乐殊的消息一钻到她的耳朵里,吓得敦恪就是跳了起来急问道:“乐姐姐,这消息是真的吗?”
乐殊看看她一脸的急色,淡然道:“我骗过你吗?”
确实没有骗过!
可这个时候敦恪情愿她是在骗自己的。嫁人,自己要嫁人了吗?十七快十八岁了,是该嫁人了,可……可自己根本连那个人都没有见过,没有听说过啊。就这样嫁人了吗?可不嫁又怎么能行呢?一时间慌乱的没了主意,呆坐在椅子上半晌后是伏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