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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远嫁掉包会订在拜见完皇阿玛后进行,过程中的一切乐殊和卫峥都已经安排稳当。换掉新娘后,敦恪会被卫峥的朋友带到京郊的一处人家易容暂住,等等温恪产子后,一行人立马坐船行往江南,从此隐姓埋名绝迹人间。
碧莲说的最后一次相见,固然是与真相不符,但却也真的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敦恪没有料到乐殊会真的不见自己,哭得几近不能自抑。可胤祥却也真的无法,只能是拍着敦恪无奈道:“你让我怎么帮你说好话?你嫂子她现在连我都不见了。”
“什么?嫂嫂连你也不见?”
温恪让胤祥的这句是吓了一大跳,看看屋外又看看哭得哗哗的敦恪,心下一按便有了主意。让丫头们扶着自己起身后,来到了敦恪的面前,轻言道:“别和哥哥闹了,跟我回吧,收拾收拾还得回宫去呢。”
敦恪不答应,想耗到乐殊见她的时候,可在温恪递给她一个眼色后,便是忍了下来。她们的小主意,胤祥猜也猜得到,便是趁和二人道别之际,低声道:“别熏香,她最近闻见香味就头痛。”
啥意思?
自然是打算半夜让卫峥这个飞檐走壁的带敦恪来见乐殊喽。温恪虽然也有好多的话想和嫂子好好谈谈,可奈何自己这快生产的肚子实在不宜做高难度的动作,所幸卫峥也是个会说话的。
当夜子时后,卫峥便和敦恪一起换上了夜行衣,走小路闪转腾挪的来到了殊乐院。迷翻了屋里的人后,两个人从后窗是摸进了里屋。不方便点灯,但今夜月光皎皎,屋内的情形还是大概看得清楚的。当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发现乐殊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二人时,敦恪对嫂嫂的佩服再一次的升级,而卫峥也再一次的不自于这个‘嫂嫂’的高明。
“嫂嫂。”敦恪奔过来抱住乐殊就是一阵的委屈哭喃,但声音刚出来一声,就让乐殊捂住了,低骂道:“笨丫头,给我闭嘴。当这是白天吗?”虽然自己日夜有人保护,但却不排除有各方耳目的监视。
敦恪自小长于宫廷,对于这种情况自然是了解的,不哭不叫可以,但满腹的委屈和愧疚还是让她赖在乐殊怀里不想离开。如此缠人的丫头,乐殊也真是没办法了,招手是唤过来了立于外室的卫峥,低道:“温恪怎么样?”
瞧她的意思,一点生两个妹子的气的模样也没有嘛,那干什么摆着脸不见?还硬掰出一堆狗屁到家的理由来,什么她在坐小月不吉利,温恪这个产妇和敦恪的待嫁新娘都不宜进血房,不见这样的鬼理由。她到底想干什么啊?这些皇室中的人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有病。“一切都很好,不过我已经开始让她装出一些虚症的模样来了。”以备为日后的难产做准备烟雾。
这个男人是个妥帖的!乐殊是淡道:“原本是计划着我去送敦恪的,可我现在这样是不行的了。我托了四福晋去送她,里面的情形我大概和她讲了。”
“什么?四嫂也知道了?那不是四哥也晓得了?”虽然十三哥和四哥亲厚,但敦恪从小就怕那个老是冰着脸的四哥。这种事让他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乐殊是白了一眼她,轻道:“你以为这种事能瞒得了多久?恪靖的事大家不后来也都心知肚明了?不让皇室外人知道就不错了。”骂完敦恪后,扭头和卫峥继续道:“兰慧的为人作事方法你们可以完全放心,你只需要和你的朋友说好,认牌不认人就可以了。所有的计划照常进行。”
离京记
公主嫁人从来都是一系列繁琐之极的事务,乐殊经历过两次那样的事情,知道有多累。好在这回自己是终于有借口可以休息一二了,只不过人虽然在家里,心还是不少操。自己不想出门,不想见任何人,但是有个人安排给自己的事务还是要要做的。
敦恪嫁人的前一天,自己写了信给远方的那个人:“威廉亲启:敦恪嫁人的事务已经安排妥当,卫峥的朋友会在敦恪拜见您后再行换人。想此一面虽不成绝笔,但往后相见亦不容易了。听闻承德最近降雨不少,风寒露重,请小心身体。一切事由吾已交付兰慧,兰姐姐办事一向稳妥细致,定不负君恩。”
封漆入盒放于墙柜之中,次日查阅已经不再。
说到这儿,大家肯定都猜到了,这个威廉兄便是康熙大帝是也。老康一向喜好洋学,一天和乐殊闲聊时谈及了洋人的名字,也想弄一个也玩玩。乐殊给他写了一大溜,老康却独喜欢威廉。威者威严,廉者清廉自爱。很有味道!只可惜人家本来的意思根本不是,不过既是玩乐,也就不需过多当真了。从那天后,乐殊的上殊中一向称老康为威廉,他也甚是自得其乐,有点晕,是不是?
五日后接到了老康的回信:“心肝宝贝阅:朕已见过敦恪,娇儿虽已十八却仍是娇憨无比,竟泣语说不愿离父,愿永呆于朕侧。朕心甚感,娇儿此别正如汝之所言,怕今后难得相见。承德雨季已过,晴空万里时朕送其上路,伤感不止。汝在京要牵挂温恪产事,朕已临珠胎毁月之事一次,不愿复见。”信中萧瑟之意极胜,想来老康一定是想起了赫舍里皇后产子血崩而亡的往事了。古代人生孩子,果然是极其凶险的啊!
六月二十一日清晨,红日未升时,温恪便已经是开始了阵痛。因为温恪的肚子有些过大,所以太医们都怀疑是不是双胞胎?护理之大夫霍桂芳、戴君选联同四位产婆一起助产,终于让公主顺利的生下了一对双生女婴,但是产妇本人却突然六脉全无,牙关紧急,四肢逆冷。随用人参汤及童便,不能下咽,即时暴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