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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爷们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一直聊到半下午才散了摊。冰四直接回府上去了,不过他在临走之前和十三交换了一个特别的眼神。老九让老十拐走了,好象是为了一个叫什么大将军的蛐蛐之类。而自己和十三则告辞离开了八爷府。
胤祥的马骑得很慢,而乐殊也不会骑快马,事实上一直看来都象是马在驮着她走,而不是她赶着马走。不过这会子已经接近黄昏了,天气不算太热,慢慢走在这静寂无声的王府井大街上,倒也别有风致。
乐殊在现代时,常到王府井,知道它的来历,却不曾料想到三百年前的王府井,则真如其名是一列列高高耸立的豪门高墙,里面住的也许不全是王爷,但却绝没了现代的人流涌动,热闹喧哗,静寂得不知道这道道高墙之内是有人还是无人?
“你心情不好?”胤祥真有些纳闷这个女人了。虽然皇阿玛说她十五,而原因是什么大家心里也都知道,但看她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却不象是个十五的女孩。满家的格格们自己是见多了,十五六的哪个不是活泼俏皮的象个小疯子,就算是碰上了爱静的也没有她这般古井无波的道行。只是她有些时候的无知,几分的迷茫让人有几分的错觉,觉得她还是小的,不懂事的。可在胤祥看来,却不是如此的。她不知道的那些是因为她的失忆,而不是所谓的无知。
乐殊看看十三,虽然心知他以后定是一个经天纬地的好男儿,目下也看得出一些风姿英骨,可十五岁,满打满算算上他虚岁十七,仍然是稚嫩的。自己的心事,他自然是不明白的。不过有些事,还是想一试:“我想见傅圣济。”
“早知道你会说这样的话。不过,四哥让我看着你,你最好不要见他。”
“为什么?你就这么听四爷的话?”果然是穿一条裤子的。乐殊不太明白这些阿哥们,为什么人前人后差这么多?
胤祥左右瞧瞧,四下前后都无人,便靠近她耳侧,轻道:“因为刚才有人来回,说:傅圣济已经不是前段时间的傅圣济了。他和你一样、失忆了。”
傅圣济的番外
我要老实交代,虽然这个交代得有些晚,但是我还是要交代,虽然我明明知道我交代的东西,那个人永远也听不到了,但是我还是得交代。
是不是有些乱?有些绕口?
其实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我。因为我也是个受害者!
而害人的真凶便是那个奇里古怪的老天爷。
穿越一向是小姑娘们的专利,可老天爷居然让我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也穿越了一把。
在这里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李德洋,一个退了休的中学英语老师。老伴在三年前去世了,只剩下了我和屋子里的一只叫咪咪的老猫。那只猫已经有七岁了,老得不复当初的娇憨,闲时候逗逗它,它也爱理不理了。儿女们虽然都在本地,但是他们各有各的生活,也各顾着各自都半大不小的孩子,虽然也常来看我,但是寂寞真是难熬的。
于是,我便养成了每天早上到公园溜弯的习惯,和那些老掉牙的老头老太太们在一起,就算不聊也觉得不那么孤单了。
岂不料,一个缺德的西瓜皮竟然把我扔回了大清朝,还附在了一个洋老头子的身体上。
没办法,我只好在这三百年前继续过着我孤独寂寞的日子,这个叫傅圣济的洋老头也真是够穷,够孤单。教堂里的小猫两三只,让人竟然怀疑这里还是不是个教堂。当然,我也是敬佩他的坚毅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仍然坚持着传教的重责。可见,信仰果然是无敌的!
原本我是不打算回去的了,一来我不知道要如何回去,二来,我回去和在这里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我是个老得也快要死的糟老头子了。
岂不料,一个午后,居然看到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连身体一起穿到了大清。
她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看着这个孩子眼熟得不行。后来,我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带着自己父母去迁移户口,还给自己改了姓的女孩子。那天,自己正领着孙子在派出所看自己的好友,却不料遇到了那样的一件事。
事情的缘由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孩子满脸的冷漠,可眼中却满满的全是委屈和痛苦。她的那对父母看上去非常有钱,身着十分的体面,但是在这个女孩的面前却提不起一点的气势,想是他们觉得歉疚吧。
办完手续,女孩站在车站静静地等待着公车的来临,她的身形是那么的单薄,十八岁的女孩却没有一丝的娇纵活泼,她静得象是根本不存在,又或许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不存在,不被人需要的吧?
后来,车来了,她走了。那个母亲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可是再哭有什么用呢?孩子已经走了,决定走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一直以为那是见那个女孩子的最后一面,却不料,这一个穿越竟然让自己在三百年前又见到了她。
她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十分的心慌不适应。可自己不能告诉他自己也是穿越人,只能安慰她,给她一个住处。可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她早熟得可怕,也胆怯得可怜。她不敢在这里白吃白喝,便帮自己翻译写稿,打扫擦抹。
她是个勤劳的孩子,但同时也是个孤僻的孩子。眼神里总是充满了防备与冷漠!
自己的大孙女非常喜欢穿越这类小说,曾遗在自己家里一本,自己翻着看了两页。那些个女孩子回到古代,哪个不是活泼乱跳的,然后碰到一些欣赏他们的风流才子,共谱良缘。没有见过象她这样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