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离夜也没什么想去并且能去的地方,望向妹妹,经过昨天的事,他早就不把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情儿你说呢?”
席情儿四处望了望,触目所及之处全是树,“往右边走出这座树林,到时候看是哪里再说。”
“行,就这么定了,休息好了吧,出发了。”
“我好了。”席情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动身。
钟离夜拉住她,“你伤口还没好,让时护卫背着你,再留血了怕会更难好。”
席情儿也不坚持,听话的任时文之背着,她继续修复伤口,又或者陪小玉说话,足足在这座山里走了四天才走了出来,这还是没有往里走,从斜里插了出来,再往里面走的话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这到底是什么山?应该有点名堂的吧。
时文之先出去探了探路,确定敌人没有追上来后才在附近绕了一圈,“大皇子,公主,这里是丽妃娘娘的父亲薛成仁的地盘青州,不太适合停留。”
席情儿了了,这是涉及到宫斗了吧,要是记忆没错,丽妃是有个皇子的,排第三,皇后的死和宫里那些妃子肯定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这个丽妃也是嫌疑人之一,在这里停留那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再往前走是谁的地盘?”席情儿问道,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有点诸候分割的意思,这样,君权不是被削弱了吗?不知道这个国家是这样的特色,还是这些年被诸候分化了权利,那个父亲皇帝好像日子也不是太好过。
钟离夜毫不迟疑的回道:“是万侯将军的封地凉州,他可信,我们就去他那里。”
“不是去他那里,只是在他的地盘上藏起来而已。”席情儿认真的说道,眼神却不看他,让他自己去想,在这个时候,谁都有可能背叛的,那么肯定的说可信,太武断,就算以前是真正的可信,现在,也未必。
钟离夜心里翻起滔天巨浪,母后死了,以前值得相信的人说不定真的……会变,没想到他还没情儿看得透。
“情儿你说得对,现在,我们谁都不能相信。”
“那走吧,顺着方向从这座山翻过去,这样才能彻底不暴露。”
三个人无言的一路疾行,时文之大概也背出经验了,走这么快也没让席情儿感到不舒服,到下一个休息点时,席情儿边吃东西边问钟离夜,在家里娇养着时,每天的吃饭时间就是一家人最欢乐的时间,所以她可没有食不言的习惯,“皇兄,母后的娘家在哪个封地?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那里吧。”
钟离夜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没想到妹妹会问这个,“外公家在京城,他是京官,任御史大夫,平时又低调,两个舅舅对朝堂不感兴趣,只是挂了闲职,所以,这次应该是帮不上我们。”
席情儿只是好奇问问,并没有其他意思,记忆中没找出后族中任何人的官职,样貌倒是知道。
“低调才好,不会被当成耙子,皇兄,不要和外公联系,我们自己应付就可以了。”既然没有太大的势力还不如先把自己给保全了,全扯到一条船上,要是船沉了,一个都跑不了。
钟离情顿了顿,同意了,继续吃东西,只是那食物到底什么味道,他怕也说不上来吧。
好在他们一开始出来的地方已经快靠近边界,在山林里钻了差不多十天,才算是找到一个让席情儿满意的地方,“就这里了。”
钟离夜四处张望,这地方确实不错,后面背靠着连绵的大山,前面不远处一片竹林遮挡了视线,两者之间有大概四亩左右的空地,这里就是一天然的住处,在中间那片空间上建上房子就行了。
“这地方确实不错,不过就是荒了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有人家。”
席情儿坐地上不动了,有点耍赖的意思,这地方她太喜欢了,就是一适合隐居的地方啊!“这样才好,真有什么事也不会伤了无辜。”
时文之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对于公主时出惊人之语他这些天已经习惯了,从吃惊到坦然接受,适应得很快。
钟离夜看情儿真是很喜欢这里的样子,也就不多考虑其他的了,“那好吧,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了,不过要建房子什么的,应该还有一些手续要办,我们都不会,得去镇上请人,在那之前,我们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席情儿看了看天色,站起来,“那走吧,镇上应该有旅馆之类的吧,我们都需要好好休息。”
镇上离这里倒不是很远,十几里路的样子,两人有武力在身,虽然时文之还背了个,也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镇子不大,这里本就是偏远的地方,偶尔有旅人在这落脚,所以旅馆这种东西还是有的。
三人的形象都说不上好,衣服在深山老林里都挂坏了,头发散乱,脸上倒是不脏,不过在来之前被席情儿刻意在几人脸上涂了灰。
旅馆老板还当他们被打劫了,还有一个小的背在背上,赶紧给他们开了最好的房间,送上吃的和热水,钟离夜掏了掏内袋想给钱没摸着,动作一顿,席情儿感觉到了,赶紧说道,“老板,我们走的时候再给钱。放心,绝对不会白住的。”
老板倒是个爽快人,“不给也没关系,看你们这样也是落难了,先好好休息吧。”
第五章
直到旅馆老板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了,钟离夜才皱眉说道:“时护卫,情儿,你们身上有钱吗?我身上所有的银两都不见了,可能是掉山里了。”
时文之在身上摸了摸,也变了脸色,在外面没钱是千难万难,吃穿用哪样不用钱,更何况,还要造房子,这都是需要钱的。“是属下疏忽了,属下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