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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拿着信自己发了一会儿呆,事情的后果怎么样她想不出,不过跟四阿哥的婚事儿应该告吹了,最起码,过了端午节四阿哥不会来提亲了。
花开有些失落,还有些庆幸,这感情很复杂,她又猛然警醒,难道就因为把第一次给了他,竟对他有了跟别人不一样的感情?随即花开有告诫自己,别傻了,一定要谨守自己的心。
花开点燃那封信,看着它变成了灰烬,这才对天晴说道:“你现在就回雍王府吧,王爷这会儿正是用人之际,说不定有什么能用得到你的地方,在我这里,只会耽搁了你。”
天晴忙说道:“奶奶,王爷既然把奴婢给了您,奴婢当然就是您的人了,王爷怎么样,跟奴婢无关。”
花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宰相门房四品官,王府的奴婢比别人家的奴婢高了不止一头,这丫头怎么不愿意回去?莫不是被四阿哥给训练傻了?花开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不代表天晴不知道,她知道她若是真回到王府去,小命也就到头了。
天晴不肯走,花开也不说什么,只是连声吩咐收拾东西,反正原本就打算明天搬到庄子上去住,就一切照旧吧。如今流言一起,家人怕是要受到牵连了,大哥还好说,马上就要走马上任,这些天都不用去衙门,只有阿玛,有了这样的流言蜚语,倒是难为他了。
端午节,全家都很开心,唯有花开心事重重,家人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名声算是毁了,会怎么样?
濡慕之情
初六一大早,花开就坐上了马车,恒泰捧了一箱子书放到车厢里,花开笑道:“你这是想去做学问,哪里是去散心?”
恒泰笑道:“姐姐放心,我只让司砚帮我读,保证不会累着眼睛。”他说着,跨上司砚牵过来的马,重阳吵着要跟舅舅骑马,花开害怕危险,怎么也不准去,重阳虽然委屈,也只好在额娘身边坐下了。
恒泰笑道:“重阳别急,等着出了城,路上没有什么人,二舅就带你骑马。”
重阳看了看花开,见她没有反对,立刻又高兴起来,恒泰以前总是被父亲逼着读书,还从来没有去乡下住过,重阳就更不用说了,没怎么出过门。
作别家人,花开对九月说道:“先去我陪嫁的铺子看看。”
既然要卖花,当然要有一个铺面,花开的陪嫁铺子一直出租,租金又不高,眼看着要到期了,花开就想着收回来自己留着做个鲜花店,九月对车夫交代了两句,这才在花开的身边坐下了。
天晴原本以为花开出京躲避,应该垂头丧气,哪知道她神情基本没什么变化,不由心中暗自纳罕,转念又想,既然是王爷看好的人,总应该有些过人之处……
清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很快马车就到了铺子的所在,九月掀开车帘指着那铺子给花开看“奶奶,铺子还没开门呢,他家的生意并不好。”
花开看这里位置虽不是十分好,好歹是临街的,再说好酒不怕巷子深,自己若是培育出名品花卉,难道还愁卖不出去吗?她心里有数了,便点点头“咱们走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疑惑的声音:“花开?”
花开顺着声音看去,居然是完颜洪庆,他一见真是花开,遂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这是……要出门?”
没等花开说话,恒泰骑着马过来了,他接过话头说道:“完颜大哥,我姐姐身体不好,我陪她去庄子上住一段。”
“哦。离开京城去乡下住一段时间也好,做人要放开胸怀。”
花开在车里听见不由一皱眉,看来他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了。
恒泰觉得完颜洪庆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反正跟他又不熟悉,也就随便寒暄了几句,完颜洪庆跟恒泰说话的同时,回头看花开,发现那车帘已经放下了,他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怏怏跟恒泰作别。
花开想起那日在潭拓寺的事儿,便问九月“你知道初一那天在潭拓寺,十四阿哥和舒舒觉罗侧福晋为什么提前走了吗?”
九月摇头,天晴说道:“这事儿奴婢知道,是十四福晋小产了。”
花开还以为十四阿哥急着去布置对付四阿哥呢,却原来的完颜氏小产,不过若不是十四阿哥干的,又会是谁?
马车出了京城,重阳就吵着要跟二舅一起骑马,花开再三叮嘱恒泰,千万要慢点骑,这才把重阳放到恒泰胸前,恒泰一手揽住重阳,一手牵着马缰绳,花开怎么看怎么不放心,好歹行了一段路,在花开的坚持下,重阳只好坐上了马车,花开给他讲了一路故事,车行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来到庄子上。
乡下房子修得简单,不似城里的高墙大院,尤其是那些佃农住的房舍,基本都是茅草房,马车一进庄子,就听见全庄子上的狗都开始叫唤。
庄头田槐得了主子要来的消息,早就等在村口迎接,他的母亲是佟佳氏的陪嫁,后来花开成亲,他和他的婆娘桂圆就给了花开做陪房,花开府上事情不多,就让他们两口子管着庄子。
田槐一见恒泰便上前打千行礼“二舅爷,您的眼睛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恒泰笑问道:“你这庄子上养了多少狗啊,怎么到处都是狗叫声?”
恒泰冲着马车也行了一礼,这才笑道:“二舅爷,您不知道,乡下的狗都自己找吃的,不用主人家喂,这些狗平时看家护院,逢年过节打打牙祭,若是有了灾荒,佃户就靠着它们的肉救命呢。”他说完就有些后悔,旗人是不吃狗肉的,今天真是糊涂了,怎么当着主人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