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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九月松一口气的同时,总觉得奶奶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到底哪里不对,九月又一时说不清,只得说道:“奶奶,您在山上没吃什么,奴婢刚才让厨房给您熬一碗红枣粥,估摸着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奴婢去拿来吧?”
“好。”花开答应着,却听见身后还有一个声音说道:“给爷也送一份过来。”
主仆二人回头一看,居然是四阿哥回来了,九月看他脸上没有怒色,也稍稍放了心,忙说道:“奴婢这就去拿。”她急急忙忙去了,也好让主子跟四阿哥好好说说话。
花开也不以为意,她淡淡的说道:“王爷回来的好早,你们兄弟好不容易见一次,妾身还以为你们会多聊一聊。”她边说着,边往花厅去。
四阿哥走在她身边,几次欲言又止,二人在花厅落座,他从怀中拿出荷包来,问道:“这个荷包,是你什么时候让老十四转交爷的?”
“原来四爷想问这个,不是妾身想瞒着四爷,实在是上次大病了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九月说了,妾身不曾送过谁什么,只是当时妾身若是不承认,王爷势必认为妾身是狡辩,所以妾身索性认了,一个荷包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花开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现在别说是一个荷包了,就算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其实妾身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说什么?!”四阿哥那神情,分明是有些不信“怎么会这样?”
花开很淡然的说道:“这事儿妾身没必要撒谎,其实也只有九月知道妾身的事儿,不光是把往事忘了,把旧人忘了,甚至就连针线活儿也不会做了,还有什么琴棋书画,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妾身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人了。”
四阿哥心中惊骇,他想起圆性所说的,花开的命数已经改了,难道就因为这个?四阿哥的脸上惊疑不定。
花开之所以据实以告,无非是因为跟四阿哥是旧识,夫妻不同于父母,耳鬓厮磨间,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若是那时候再解释,以四阿哥的多疑性格,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是非来,所以还不如现在就让他知道……
“你说把旧人忘了,也包括爷?”四阿哥绷着脸,等着花开回答。
“是啊,”花开直言不讳“妾身只记得九月和重阳,就连阿玛、额娘和兄弟,也只是看见他们觉得亲切,后来才慢慢的想起来。妾身原本不想让别人知道,免得亲者痛仇者快。其实妾身一直想跟王爷说,只是没有机会,今天王爷知道还不晚,不如明天就不要进宫了,婚姻之事,也请王爷再好好考虑一下。”
说来说去居然是为了这个,四阿哥气得“啪”的拍了桌子一下,因用力过猛,拍的他手掌疼,心里着恼,这丫头终于把目的说出来了,爷不过是随便问一句,她就有的没的就说了这么一大堆,难道自己就那么差劲?她就那么不想嫁?他一边揉着手,一边怒视着花开。
哪知道花开在他一拍桌子的时候,就吓得“腾”的一下站起来退后了几步,因为四阿哥有掀桌子的恶习,花开生怕糟了鱼池之殃。
四阿哥见花开如受惊了的兔子似地,忍不住被气笑了“你个死丫头跑那么远,爷还能打你不成!你今天跟爷说这些,就是不想跟爷成亲是吧?爷告诉你,趁早死了心!别说你怀了爷的孩子,就是没有孩子,爷也娶定你了,哼,就算你逃到天边去,信不信爷照样把你揪回来!”
花开闻言忽然觉得四阿哥很有无赖的风范,四阿哥也许觉得觉得自己的言词过分,又放低了语气说道:“明天乖乖的跟爷进宫请旨去,不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说完又冲着门外喊道:“九月,还不快进来侍候你主子!饿坏了她,爷就拿你是问!”
九月提着食盒到门口的时候,正碰上四阿哥拍桌子,她哪敢进来啊,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见四阿哥的喊她,慌忙提了食盒进来,战战兢兢的开始摆饭。
花开心中有气,又不敢发火,只一旁冷冷地说道:“王爷,你有气冲她发什么火,她一个小丫鬟可没惹到你。”
四阿哥冷哼了一声不言语,心说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若不是因为怀着身孕,定要好好的惩戒她一顿!要不然该上房揭瓦了!他陪着花开吃了一碗红枣粥,这才说道:“爷得回去了,明天还得早朝……不如你跟爷一起回京吧,你在这里住,爷实在不放心,这院子这么简陋,连个护院都没有。”其实他是担心晚上老十四又出什么幺蛾子。
吃了一碗粥,花开气顺了不少,见四阿哥和颜悦色,她也不想呛着他“这不是还有天晴吗,不怕。”
四阿哥皱眉“她不过是一个人,若真有个什么事儿,如何顾得过来?”想了想,他又说道:“爷在京城新买了一个四进的宅子,还带了一大一小两处花园,朝向、布置都是不错,进去就能住。这原是位京官的宅子,因他告老还乡,合家都要搬走,爷觉得你住着挺合适,就偷偷地买了。”
花开疑惑的看了看四阿哥,他这话什么意思?偷偷地买了?他一个王爷,买宅子还用怕谁吗?
四阿哥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的说道:“舒舒觉罗家的宅子你再去住不合适,住娘家又不自在,不如你住在那儿,爷去看你也方便些。”
花开摇头“不是我的宅子我不去住,再说庄子上有很多事儿呢!都等着我做主。”
“爷看那田槐是个能干的,你在不在都一样,不就是稻田养鱼,再就是挖鱼塘,佃户买的那些鸡鸭,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根本用不着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