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现在愁的是读的书太多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漏出一本这个时空没出现过的书,那就麻烦大了,尤其是在这两个人面前,她更不敢大意,“都有涉猎一些,只是说不上专精,此次来官学,就是想多巩固所学。”
都有涉猎,却又说不上专精,真不知道该说这娃儿是自傲好还是谦虚好,不过,倒挺合他的意,恒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若不嫌弃我就给你取个表字。”
柳卿躬身行了一礼,“学生之幸,请先生赐字。”
“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就为你取字希及吧。”
柳卿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个老子无为而治的推崇者,恭敬的谢了,再听山长训导了几句,便让侍童进来带他出去,顺便叫侍童交待他一些注意事项。
待她走远,关山长才笑问道:“怎么好像恒休挺喜欢这学生,要不把他带走私教之?”
男人抿了口茶,不上他的勾,“他要是能学到复奇学识的十之一二便终身受用了,何用我再教。”
“哈哈哈,你啊你啊,要听你说句真话怎么就这么难呢!”
“复奇此言差矣,恒休说的句句真言。”
“算了,懒得说你了,这次会在这里停留多久?我可不希望你呆的太久了,时间一长,真担心我这的门槛要被踩平啊!”
恒休满眼不屑,“一个也不要放进来就是,我不会为他们任何人卖命,我是士没错,却不是为了权势汲汲经营的士,若没有人能入我眼,这一生虚度了又如何,就因为我有点虚名便如此,我落魄之时怎么就没人上门来请?”
还是这么个脾气啊,这么多年了,那股锐气怎么就磨不掉呢?
“知道了,我会挡掉的,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外面的事有我。”
“也就在你这里能安稳几天。”
第3章男儿身之烦恼
侍童对柳卿印象极好,边带他往学堂走边细细的和他说一些注意事项,甚至连官学里哪些人不能招惹都暗地里指点了一二,柳卿心下感激,却没有市侩的送上金银,而是诚心的道了谢,她明白,现在这个年代士更讲究的是节气。
这个侍童也许还称不上是士,但是山长身边的人,怎么说都不可能是愚昧的粗鄙之人。
已经有先生在授课,看到柳卿是由山长身边的侍童带来便明白是新学生,没有刁难便让他进去找位置坐下,继续从刚才打断的地方开讲。
古言最让柳卿不能适应的便是没有标点,只能按照断句和压韵再加上平时的理解来划分,难怪后面会有那么多文人来注解古人的书,断句的地方不同,理解自然就不一样。
先生在讲《春秋》,柳卿认真听着,她自己的理解和别人的理解总是不一样的,她不求出人头地,只求安然无恙,所以更多的,她是要融入这个世界,让自己从里到外看起来都更具有古味,不管披着一张怎样的皮,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区别是非常明显的,虽然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隐藏好自己,这样不行,随时会给自己带来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