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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倒上一杯放下,柳卿低头看着杯中的倒影,盛装的自己确实很有几分姿色,不过就算只有清秀之姿穿上这么一身都会成大美人吧。
“闻听,你以后都打算用这张脸来面对我吗?”
阙子墨一愣,大概是习惯了拥有各种面貌,在不同的场合用不同的脸,成亲时也因为身份的原因用了定王爷这张脸,所以习惯性的,他现在每每和柳卿在一起都是用这张脸,也没想过这样究竟合不合适。
“你不喜欢吗?”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长期面对一张动了手脚的脸有些别扭,毕竟我们是夫妻,而不是以前那样只是朋友,若是在我面前你都是个假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确实没意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常用的四种面目里,定王爷这张脸是最接近自己的本来面目的,只是在细微处动了手脚,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和皇兄相像而已。
“抱歉,我没想到这个问题,你要是不喜欢,我回来后就洗掉药膏,只是目前来说,最好是只有我们两人时才这么做,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真面目,无关于相不相信,而是……要是真面目被别人看到了,我会觉得不安,大概是亏心事做得太多了,自己也得藏起来才觉得安全。”
处在暗处为皇帝做清扫的事,哪里能不沾血,只怕是沾得够多了,亏心才是正常的,柳卿很想刺上两句,想想还是忍了下来,他们不再是朋友,而是完全的另一种关系,更亲密,但是也更需要小心经营。
她没有换个老公的打算,更何况在这里,恐怕只有老公换她的份,那对女人来说,总归是种悲哀。
“好吧,我会记住你这张脸的,尽量不弄错夫君。”
被消遣了的阙子墨只能苦笑,决定以后他和希及单独相处时还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好,希及说的也没错,总不能都成亲了,自己的娘子却不知道夫君的真面目,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环眼看了下房间,柳卿感叹,“早知道是住在这里,我那些嫁妆就该往这里送,总好过放在王府里起不了作用。”
说到嫁妆,阙子墨满脸黑线,“柳家要是想向世人炫耀他们的底子有多厚的话真是成功了,你不知道那天他们去看嫁妆时是什么眼神,说真的,我都吓了一跳,是不是也准备得太多了点。”
“那都是明面上的东西,多不多我不清楚,不过折算下来,肯定没有私底下爷爷和父母给我的多。”
可怜天下父母心,柳卿真实的感觉到了家人对她的爱护,她从来不知道母亲居然也会有那么多钱财,她一直以为这个年代的女人是无财无才的,没成想她那个柔柔弱弱的美人娘亲不但识得字,拿出手的钱财居然也多得吓人。
瞟了好奇的阙子墨一眼,“想知道?”
“有点好奇。”
“我不告诉你,不过你要是对我不好,依我个人之力,我也能独自去走遍天下,钱财根本不用担心,所以闻听,你要对我好点,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哪能对你不好,要走遍天下当然可以,不过一定要和我一起,天下虽然现在看着还算太平,不过也没太平到没有恶人的地步。”
要真能和希及携手走遍天下,那该是怎样的美事,可惜,晓宇现在还太小了,想要完成这个心愿还得等上不少年。
柳卿笑着应了,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她哪会一个人走,全叔全婶还有良子哥肯定是要带着的,再加上陶石他们几个,有他们护着,安全方面应该无虞。
掩嘴打了个呵欠,她确实有些累了,望了大床一眼,就睡在这里好了。
阙子墨看穿了她的打算,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也快到午膳时间了,先吃点东西再睡,不然一会要饿醒了,反而睡不好。”
“行,你让他们快点准备。”揉了揉眼,柳卿起身,“我先去洗漱一下醒醒神,顺便换身便服,这衣服太重了。”
“好,我去传膳食。”阙子墨起身,出门叫了全婶进来伺候,再叫过东子去传午膳,这般为一个人忙活着却觉得有滋有味,他希望能一直这么下去。
那个偌大的王府柳卿在新婚第二天便没有再回去,那地方不像家,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而阙子墨更是一早就打算好要住到这边来,回那边的日子就更少了,王府才迎来新主人,却连人都没见着就移居别处了,让不少人失望得很。
原本以为王爷成亲后会长住王府,虽说比不得王妃的才貌,但是男人都是贪新鲜的,王府的侍女哪个不是收拾得光鲜亮丽等着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打算是很好,可是面都见不着,哪来的机会。
而这边府里,内总管是全婶,外总管是全叔,东子以后只跟着王爷办事,这样的局面下,哪里有其他女人的机会,能接近阙子墨的全是柳家的人,本份又忠心,恐怕就算阙子墨真有那心思,人家也不会从。
全婶这是想从外部断了定王爷寻野花的心,柳卿暗笑,全婶真是有心了,可是她又哪里知道,这问题的根子不在女人身上,而在阙子墨本人,他要是没那心思,美人送上床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要是有那心思,美人就算是别人的妾,他也能弄到手。
所以啊,还是顺其自然吧,她不会委屈了自己就是。
三日后回门,阙子墨准备得不可谓不尽心,只要是柳家的主子,他都准备了礼物,还是合着人家的心意去的,光这一点,便让不少柳家人对他有了好感。
大概也只有文语菲不买帐,让那堆大男人在那里聊,她扯着柳卿回了自己房间,一关上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卿儿,还好吗?姑爷对你如何?他府里确定没有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