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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
这么想着,他也直白的问了出来,和平时说话七绕八绕完全不同。
自然是不能让你死在这里,你若是死了,祁家怎么办?心里给了这么个答案,嘴里,华如初却说得理所当然,“我那个家丁手底下稀松,挡在那里只能平白丢了性命,我好歹还有几分把握,别问我为何要这么做,我家的长辈从小就是这么教我们的,在能帮一把手的时候却袖手旁观,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把我逐出家门,若是我们没有赶上这么一趟子事,自然与我们无关,可明显现在是把我们也给扫了进去,他们追杀你们自然是因为你们有特殊之处,若是你们真死在这里,就算我等无碍,以后也必定麻烦不断,武林中有他们那样的败类,也有真正的侠义之人,就像朝堂上有奸臣,可也有好官,在我等粗鲁之辈来说这是同一个道理。”
华如初有意给武林中人脱罪,说话的声音自然不低,屋里的人都听了个明白。
还在苦苦支撑的几人脸色何止是难看,要不是生怕泄了那口气被人一剑屠了,他们真会破口大骂。
这不是指着他们的鼻子在骂他们吗?
看他们的眼神,华如初哪会不明白他们心里的不忿,原本心里就有气,这会更是成了熊熊大火,“哼,不服气?你们只想过事情成了能得什么好处,就没想过事情没成能给你们带来多大的灾难?好好的日子不过,和朝庭中人勾结帮人铲除异己,你以为凭你们的脑子能从他们那里占到好处?与虎谋皮的道理你们不懂?外面有弓弩手严阵以待,就算你们得手了,你们四人也得死在这里,不然谁来背这黑锅?”
三人都被说得乱了心神,祁佑和夏言云书哪会放过这个机会,看中破绽一击必中。
随着武器的掉落,收到小姐的眼色,云书轻巧的拦了要下杀手的夏言,祁佑见机,也避开了要害处下手。
华如初存心利用这几人挽回武林中人在太子心中的印象,说话自然就更加不客气。
“不信?还是你们以为外面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些人是一条心?能少个人分功劳还把自己摘出来,这样的事你以为他们不会做?既然都是见钱眼开之辈,什么事做不出来?一帮蠢货,被人利用也就罢了,还傻得把自己的性命也赔上,好处没占着,到头来还不知道会安个什么罪名,到时候你们的家人会怎么样你们有想过吗?女的为奴为婢,被人欺凌,男的,怕是一个都逃不了,这就是你们拼上性命换来的,到了阎王那里相会你们可有脸上前相认?你们的家人可会认你?”
一句比一句诛心,一句比一句让三人胆颤心惊,这时候再去想那人许下的荣华富贵,居然像是镜花水月,空泛的落不到一点实处上。
使剑的中年男人捂着伤口坐起来,哑着声音问,“你是谁?”
“我只是个无名小辈,想想华盟主,为了让朝廷放心已经赔上了一个女儿,你们现在是想让他再赔了性命吗?华盟主这些年为武林做的就换来你们这般的狼心狗肺?”
几句话彻底带出了华如初的火气,这么蠢,这么的蠢,他们知不知道一旦这事情真成了,武林会迎来怎样的一场血洗?
就是武功再高又怎么样?能挡得住朝廷大军?能敌得过强大的弓弩营?双拳难敌四手,要了人家苦心培养出来的太子性命,那个狠心的帝皇会要多少人来赔命?
就算知道其中有二皇子的涉入,在没了太子的情况下,其他皇子在二皇子的映衬下黯然无光,皇帝再恼又怎么会发作了二皇子?
一切的后果,一切的代价,都会让武林中人来背负。
好算计,文家真是好算计。
要不是她这次刚好出来了,要不是刚好机缘巧合在这里碰上,后果她真不敢想像。
那是她最亲的人,疼了她十几年的爹娘兄姐,她容不得他们有一点点的损伤,若是可以,真恨不得把人藏到再安全不过的地方才好。
对,她还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做为退路,那个小岛可以做为其一,却不能做为唯一。
狡兔都还有三窟,她这才一窟,少了。
华如初后怕得手都开始颤抖,说出来的话更是刻薄无比,“武林中就是有你们这些鼠目寸光,被一点点利益勾得神魂不清的人才总是无法消停,几年前的那次消耗,武林至今都没有恢复元气,你们是不是想让大家都没个容身的地方才罢休?你们不想活了简单得很,抹脖子就是,别来祸害家人故旧。”
说到最后,华如初不管不顾的加入了内力,屋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无数人脸色大变。
他们只是想求富贵,原本也以为这不过是个官兵追逃犯的事,以前也曾经因着这样的事得过赏金,哪想到这次的事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们虽然是不聪明,可这会就是再没脑子的人也回过味来了,纷纷转了视线去找那主事之人,誓要问个清楚明白。
却没成想,原本对着客栈的弓弩这时却转了方向,正正的对着他们。
梁成冷笑,里面的人一时半会逃不了,外面这些本来就是他们拿来背黑锅用的,这只是一批,还有好几批做了其他后手安排,万不能逃了一人透了消息出去。
没想到这客栈里居然还有这么看得通透的人,只凭着这么点事就把事情串了个差不离,就差没猜出里面那位爷的身份了。
“放。”
“啪,啪,啪”
“啊!尔敢”
啪啪声伴随着怒吼声,无人的街道上刹时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