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的想到最坏的结局。
担心一出来就看到如初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的样子,又担心她会被弓弩伤得满身是箭。
对方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弓弩手,他无法不这么想。
他想不管不顾的冲出去保护她,却又担心反而会拖了他后腿。
头一次,他这么恨自己的无用。
华如初任他抱着,双手回抱住他的腰,远离了太原,远离了祁家,此时,他们是互相的支撑。
半晌过后,华如初微眯着眼道:“我头很晕。”
祁佑弯腰就想抱起她,旋即想到那时候如初说的话赶紧又站直了身扶着她往床走去。
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华如初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祁佑把人扶着靠在自己身后,把被子拢到床头推好,再把人小心的放着靠上去。
人晕的时候最忌动作大,会加倍的难受,他都恨不得慢动作才好。
“帮我把衣服解了,包袱在床上,再帮我拿一套出来。”
祁佑看她一眼,先把包袱找了出来,从里拿了衣服放到床头,才道:“等热水来了擦了身再穿,伤口要处理。”
顿了顿,祁佑问她,“伤药有吗?”
“我这里没有,一会问问云书,离开时,冬菲有给她们一些。”
“我让人去找冬菲。”
“先问过云书再说。”华如初张开眼,看他难得的有了表情,虽然是皱眉,却也觉得挺有成就感,不由就解释道:“我这几个丫头的性子都随我,自私得很,一辈子也成不了伟大的人,冬菲不会把药都用在别人身上的,更何况她还知道我受伤了,再等等吧,她会尽快回来的。”
“你太纵着她们了。”祁佑把如初的手轻轻抓在手里,看着平日里连个指关节都不现形的手这会多了好几处伤口和青紫痕迹,眼底难掩心疼。
“跟我最久的都有十三年了,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和家人差不到哪里去,天天在一起,我要几个木头人做什么,说个事连个接话的都没有,她们心里眼里只有我这么个主子,我爹娘说的话都不好使,这还不够?再说了,我也不担心她们爬上我的床,坏不了我的事,你说是不是?”
这是暗指的绿柳吧,祁佑抬头看她,似笑非笑的,纯粹的打趣,不是吃醋。
“她”
“不用说。”华如初想摇头,晕得她赶紧抽回手扶住自己的脑袋,“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觉得心虚,说起来,青柳的名字是不是要改改?绿柳姨娘听到该不高兴了。”
“你高兴就好。”
真是没良心哪,华如初斜眼看他,“还是改了吧,还得在回去之前就改了,省得麻烦。”
“好。”
看着这么温驯的祁佑觉得有趣,华如初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逗他,“是不是觉得挺感谢我的?”
把作乱的手握在手里,“夫妻一体,不谢你。”
“说得好听,我还听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世家大族里妻子就是摆在台面上为一家人操劳的,妾才是用来宠的,所以我才不要管家,凭什么我一天到晚累得要死,还什么都得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