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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使人叫媳妇过去一趟就是。”
祁武氏扫她一眼,越过她到主位坐下,边道:“怎么,儿子这里我来不得?”
“娘自然来得,是媳妇说错话了,云书,给娘泡杯花茶来。”
“是。”
一屋子丫头个个眉目低垂,温驯得让祁武氏挑不出一点错来。
华如初没有坐,就立在祁武氏下首,一副静听吩咐的模样。
看她如此,祁武氏心气顺了些,抬眼打量这小小的花厅。
这里她来得极少,看到这满屋子的华贵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这般丰厚的嫁妆,皇帝嫁公主也不见得比得上。
就连个圆墩上的软垫都是扬绣,刺得她这个拿扬绣当宝贝的婆婆心里极不舒服。
刚刚才稍微转好的心情瞬间变坏,说出来的话不自觉便带出了恶意,“你进门有将近半年了吧。”
“是,媳妇是四月进的祁家门。”
“记得倒清楚,进门半年,佑儿又专宠你,按理你该早有了好消息才是,现在身上可有动静?”
她记得是清楚,所以不会忘了这半年时间里有一半的时间两人是没在一起的,三个月没受孕,就算她没吃避孕的药不也正常吗?
哪怕是早就知道她的来意,华如初此时也忍不住心冷。
女人本就不易做,再碰上个恶婆婆,她真想说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若是换成个性子软的媳妇,恐怕就只能抹眼泪了。
提醒自己她现在是在装软弱,华如初垂下头低声道:“没有动静。”
就知道你没有,没有才好,没有她才能占理,“知若你也是认识的,侍候了绿柳好几年,我让大夫看过了,身体极好,有经验的婆子看了也说她好生养,佑儿自律是好事,但只得一妻两妾到底还是太少了些,他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做为大妇,应该知道为夫家开枝散叶是你的责任。”
华如初一句话不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祁武氏也不在乎,屋里要添女人,没有哪个做大妇的痛快得起来,她体谅她的失礼。
“从今儿个起,知若就是佑儿屋里的人了,你挑个日子给她开脸吧。”
华如初抬头,声音温软,却字字清晰,“夫君说过,这事不由媳妇做主,娘不妨等夫君回来了亲口和他说。”
“佑儿天天在外奔波,你这个做**子的还让他为这点小事费神?若你连内宅之事都不能拿主意,这屋里的事你还用管什么,交回给绿柳管就是。”
“既然如此,那就听娘的吧,以后媳妇不再管屋里的事。”
“你”祁武氏猛的站起来,指着华如初的鼻子道:“你当我不敢?去个人叫绿柳和段氏过来。”
华如初微微点头,云书马上安排了两个小丫头去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