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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两个红色的果子。有小孩的拳头大,皮都有些破了。
华如初接过来蹭了蹭,一口咬下去满口生津,在火边上烤了那么久,她是真渴了。
递到祁佑嘴边示意他也咬一口,华如初边问,“路上摘的?”
“恩。”咬了一小口,祁佑把果子推了回去。
“我没留意到,好甜。”又咬一口,将剩下的小半个直接塞进祁佑嘴里,“你不口干吗,我都干死了。”
祁佑感受着嘴里甜甜的感觉,想说不口干,但那明显是假话,他不想在如初面前撒谎,哪怕只是微末小事,也不想说口干,如初会将那一个的半个也留给他。
可即便他没说,华如初还是将另外那个的一半喂进他嘴里,用袖子擦了擦嘴,重又捡起之前的话题,“成亲之前我便决定到了太原后一定不能冒头,免得被人利用,被人盯上,可是后来我却想开了,像我之前那样才容易出事,耍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识进退,顾大局…别人随便就能捏到我的软肋。
可我现在张扬了,活得本真了,有心打我主意的人却反而要收敛许多,现在在他们心里恐怕已经把我定义成为有情有义,敢做敢当的人了,这样的人都是爱憎分明的,太子要是真的动了那种心思,除非他这辈子都不要其他人了,不然爱憎分明的人绝不会容许他在毁了自己的所有后还负了她,一旦逼急了便是鱼死网破。
太子是不可能做到只钟情一人的,他是聪明人,最擅取舍,不会冒着失去一个忠臣的危险还要承受那样一个结局,要是太子是昏君我可能还有几分担心,现在嘛,我真不怕,所以我表现得再好他会欣赏,却不会动那样的念头,因为他知道惹不起,到时再见到我爹和大哥后,他就更不会了,我会让太子看到我家人疼我不只是表面上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头往边上一歪靠在祁佑肩上,掩嘴打了个呵欠,华如初不无得意的道:“再说我还有退路呢,如果青州那个小岛被人揪出来了,我还能往海上去,从扬州出发,带上我爹娘,想去哪就去哪,不知道多逍遥。”
祁佑将人搂进怀里靠着,双手环着她的腰,很亲昵的姿势,“带我吗?”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要是在这次的博弈中太子胜了,你未来一片大好,到时你舍得抛下滔天富贵随我走?”
蹭了蹭她的头发,祁佑像是在寻求一个承诺,“不管去哪,如初,带上我。”
华如初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得意的在跳舞,面上却矜持得挺像那么回事,“如果你放得下的话。”
“放得下。”
闭上眼,听着外面渐大的雨声,华如初昏昏欲睡,不甚清楚的喃喃自语,“真放得下才好,不然我就偷偷跑掉,太原,我呆腻了。”
祁佑抿直了唇,将人搂得更紧。
洞外是如断线的雨幕,洞里什么都没有,明明是再艰难不过的处境,祁佑却觉得心安。
因为有怀里这个人在。
她在哪里,哪里便是他的家。
这边是安定了,营地那头却正在雨中拔营。
齐南向来心思活,有眼色,一听说会下雨心里便暗暗叫糟。
湿掉的衣服可遮不住姑娘们的玲珑曲线,这里这么多男人都不知道多久没开过荤了,他不担心姑娘吃亏,却不想因为这事将关系弄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