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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自祁正雄之后便再没出过名将,国力日弱,他有心改变却一直不得法。
将太子送上战场固然是因为想让他在战场上见血,趁他还年轻激发他的血性,可未尝没有其他心思在其中。
他无法做到的事,希望他的继任者能做到。
背着双手往前走了几步。皇帝仰头望天,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剩下的这点时间。他想留给自己。
就安心做个太上皇吧。
远远的,闻昱丹就看到了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挺拔,近了才发现老了,也瘦了,再近一些便能看到那头半白的头发。
在相距三步远的地方跪下。这是他们父子君臣之间的距离,永远都无法靠近。
“儿臣…拜见父皇。”开口方知声音已哑。带着微微的不易察觉的哽咽。
皇帝亲手将人扶起来,拍拍手下明显硬朗许多的肩膀,“结实了,黑了,但是眼神锋利了,很好。”
头一次在众臣面前被如此称赞,闻昱丹死死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断,从小到大的都有,那么清晰的一一呈现,每一幕中都有父皇,远远的看着,不走近,看不清他的神情,可耳中却能听到他的训斥。
原来,他那么渴望得到父皇的认可。
“父皇,您…身体可好。”
“老了,身体的毛病就来了,父皇知道你辛苦许久,但是回来后也没得歇息,要学的东西都要学起来。”
“父皇”不止是闻昱丹满脸惊愕,就是群臣也难掩吃惊,皇上这是…这是…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帝没有再说,而是看向他身后之人。
头一个看到的,就是祁佑。
沉默却坚毅,让人无法忽视,哪怕他经常像个影子一般站在太子身后。
“朕对你向来放心,太子有你辅助是他的福气,以后也当一如以前。”
“是,微臣遵旨。”
皇帝点了点头,没有在这种场合说起其他事。
依次往下勉力了其他几位将军几句,话虽平常,却因为出自皇帝之口而显得不那么平常。
当轮到排在最后的梁世涛时,皇帝却多了几句话,“梁家的小子这回倒是让朕吃惊不小,没想到你还吃得那个苦,和朕说说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下了这个狠心?”
梁世涛早非吴下阿蒙,那一身沉稳的劲头居然像极了祁佑,让站在皇帝身后的梁大人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这真是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
“回皇上的话,微臣当时也不知道会这般危险,要是知道未必还有胆子前去,只是到了那样一个环境,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都由不得微臣,微臣…微臣向来敬重原及,自认一辈子都做不到他那程度,却也想学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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