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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府主厅很少动用,待客有迎松院,平时家里人有花厅偏厅可用,需要要用上主厅的时候倒是极少了。
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吗?祁佑垂下眼帘,眼中闪过冷意,这就是祁家人,对一个刚从前线回来且立了功的子孙不是敞开大门迎接,没有欢声笑语,也没有表扬赞赏,却只想着要如何给他个下马威,好让他依着他们的心意行事,再像从前一样随他们捏圆搓扁。
这就是他的家人。
“大公子,到了。”
祁佑抬头,没有任何停顿的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眼神所到之处,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人可真齐。
除了还在路上的爹和三叔以及没资格在场的庶子庶女,祁家的大小主子都在这了。
“怎么,出外一趟回来怎么行礼都不会了?”看堂中的影象没有动静。祁老太爷冷声道。
祁佑看向高坐上首的祖父,看着又老了些,却激不起他心底半点涟漪。
“南朝律,盔甲着身时见君可免跪拜。”
只这一句,没有下文,可在场中人皆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见君尚且可以不跪,其他人更可以不跪了。
祁老太爷平息的火气蹭的长了上来,“你不行礼还有理了?”
祁佑沉默着将身上的盔甲一件件取下来。在一众人的眼光中走到祖父身前,将盔甲交了回去,“这个,以后用不上了,还给您。”
离得近了。祁老太爷终是眯着眼睛勉强将人看清了,“你又怎知以后再无上战场的机会?从小练得一身武艺,兵书启蒙,你就该去战场上为祁家挣得荣耀,以军功重现祁家的辉煌。”
将盔甲放到一边的几上,祁佑后退几步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那是您要的,不是我,以后我的路我自己走,您无须再做安排。”
祁老太爷冷了脸。“这话何意。”
挺直了背,祁佑抬头,脸上同样带了冷意,“听了您二十一年的安排。以后我想自己做自己的决定,我不希望我三十岁时还是您手里的扯线木偶。”
“是不是华氏的意思?你听了那小贱人的话是不是?”
“祖父。她是您的孙媳妇,不是您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