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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不敢,娘娘…娘娘息怒夫人,夫人,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相信我”段氏确实不敢存那样的心,她是冲着华氏的下。身去的,只想着烫伤她,让她不能侍候大公子,那样她才有机会。
她甚至想过华氏生气会给她一掌,要是那样她该以怎样的姿势倒下去都打算好了,到时她的过失恐怕没人记得,所有人都只会想华氏的暴戾。
到得那时,华氏的名声就臭了,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又岂敢在风口浪尖上再轻举妄动,就算恨死了她她也只能忍下。
只要能留下来,只要能侍候大公子,她就有机会为大公子留下一儿半女,大公子膝下空虚,就算华氏再不乐意,大公子也必定爱惜自己的骨肉,母凭子贵,这就是她的机会。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她知道华氏有武功护身,还故意离得那么近了才动手,没想到还是没能成功。
不但没成功,还引来太子妃的震怒,她可以承受华氏的任何处罚,太子妃的怒气,她却承受不起。
这时候,她心里才有些怕了,想着只要华氏开口接过了话,太子妃便不能发作了。
可是她却忘了,这世上不止她一个聪明人。
华如初也许不是最聪明的,也不爱这些内宅算计,脑子却绝对转得快。
她用再好的理由处理段氏,也比不得太子妃的一句话。
既然太子妃有意为她解决这个祸端,她只要配合就好,要是还不识好歹去做好人,太子妃能将她瞪穿了。
朝气得眼睛都红了的几个丫头微微摇头,华如初给太子妃续了茶,却没说一句话。
太子妃见状哪还不明白她是同意了她的做法,神情更加冷凝,声音更加严厉,“是不是故意你自己心里清楚,本宫懒得听你掰扯,按理说闻府的事轮不到本宫来插手,可原及是经过父皇允许太子亲赐的天家姓,本就算半个天家人,凡属天家内宅事本宫都有权过问,再者本宫和如初姐妹情深,看不得她被用心险恶的人算计,这闻府,你没必要呆了,来人。”
白尚仪上前一步行礼,“奴婢在。”
“你将人带下去,亲自看着人收拾了东西送出闻府,记住,闻府的一丝一毫都不得带走。”
“是。”
段氏脑子一片空白,直到白尚仪来拉她方才反应过来,一把挣脱了她跪爬到华如初面前,抓着她的腿嘭嘭嘭的磕头,“夫人,妾错了,妾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夫人看在妾曾用心服侍大公子的份上饶过妾吧,夫人,夫人”
华如初喝了口茶,低头看她,脸上神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来她是喜是怒,“用心服侍…你不是二皇子派在大公子身边的耳目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们一点都不知晓?用心不良,偏还蓄意搅事,段氏,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无可奈何?”
“啊”坐在华如初下首的梁夫人惊呼出声,实际上这时其余人都难掩惊讶,只是梁夫人离得最近,她的惊呼就显得尤其大声,不好意思的对华如初笑笑,“妹妹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想到。”
“无妨,当时查出来时我又何曾想到,大公子又何曾想到服侍他两年的女子居然是受命而来,段氏,你还有何话说?”
段氏连连摇头,这下再不装楚楚可怜,满面惊惶之色,倒更显得我见犹怜,让人想要保护呵护,可惜这里全是女子。
“夫人,妾不是,妾没有,妾,妾从来不曾对不起大公子,妾此心全挂在大公子身上,断不敢害他,若有一句假话,妾,妾愿被雷轰死。”
“你不是二皇子的人?你真就有你说的那般无辜?你敢不敢当着众位夫人的面告诉我,被祁管家送过来之前,祁老太爷可有见你?可吩咐了你什么?或者说,他是如何对你面授机宜来让你离间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又给了你怎样的承诺?段氏,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么?”
段氏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心里只想着一个问题:华氏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会知道老太爷见了她,许了她承诺,难道当时有人将话都听了去?
“既然答不上来,那就不用答了,白尚仪,麻烦你了。”
白尚仪屈膝一礼,手一招,两个宫女上前牢牢抓住她,半拖着往船口走。
段氏还要说什么话,白尚仪眼疾手快,从怀里扯了绢帕团成团塞进她嘴里,伴着一路的呜呜声下了船。
随着段氏下了船,船上一瞬间寂静无声,华如初心里恼怒段氏毁了她的香宴,却知道自己绝对不宜再对她做什么。
“抱歉扫了大家的兴,我原本想着府里就一妻一妾了,要是再让这个妾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用做人了,有些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着,没想到会让她有机会唱了今儿这一出。”
听到了所有内情的夫人小姐们这会根本没人往华氏容不容得下人的方向想,只觉得这看似风光无限的闻夫人也不易,祁府对大公子对她做得那么绝,还让一个妾室还给她添堵,她却只能忍着,这样的场合还将祁家的姑娘带了来,光这份心胸就让她们佩服。
这时听她这么说吴夫人就接了话,“我原还以为闻府人口简单,也没有长辈压着,你不定过得多舒心,却忘了夹了个祁府在其中,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没比我们轻松多少。”
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到了众人心里,她们虽然过得锦衣玉食,但是其中的苦楚只有她们自己知。
坐在末尾的祁珍垂下视线,心里难过得想掉泪,可是这里是嫂嫂的香宴,又有这么多人看着,她想着不能给嫂嫂丢脸,死死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