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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的伙计并不着意推荐那些成品,反倒指着各式各样的香料道:“香水香囊的原料都是这些,夫人小姐们完全可以买回去自己调配,价钱上也合适些。”
“香料是要买一些,这这这,还有这一排几种你都给我装一些,那边的调味区你每样都给我包一点,在纸包上分别给我写上名称,免得弄混了,香水每样都给我来上一瓶,那个清香味的多给我拿几瓶。”
穿着华贵的夫人一开口就要了这许多,伙计心里咋舌,反应却一点不慢,麻利的将她点到的东西一一装起来。
他原以为这样的只是少数,没想到接下来的客人里就没有小单,仿佛很熟悉一般,来了就直接点这样那样,一整天下来笑容就没能有个停下来的时候。
那边的黄清源掌柜收银票收得手软,心里一合计,按这受欢迎程度,葛榔头的这几船货大概又要撑不到他下次来货的时候了,他是不是得止着点?
又一想,琳琅阁大概是全太原唯一一家收银票比收散银多的买卖。
华如初虽然知道经过她那一宣传生意肯定差不了,可当晚上看到黄清源特意让人送来的帐本时还是吓了一跳,要是以这种速度,她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回本。
摸着上面的数字,华如初想想就觉得无比美好。
闻佑自然也看到了,表现得却比如初还要镇定,他早在心里认定自家媳妇就是个生意奇才,如果她是男人,这天底下怕是要多出一个胆大包天的商人来,就现在偷偷摸摸的局面就已经不少了。
打了一阵算盘,华如初伏在算盘上叹气,“来钱还是慢了些,年底我爹那里要去一大笔,年初还得有一笔,再加上今年已经花费的,算起来今年居然亏本了。”
闻佑有些不明白,“怎会如此?这上面的数目可不小。”
“我没和你说过我爹的事,所以你不懂。”拨弄了几下算盘,华如初道:“我爹大方,谁要是在银钱上有困难求到他面前我爹就不会小气,帮人一把是常事,再加上十多年前那一战武林死了不少人,他们的妻儿老小都是我爹在照顾,他又不能让人紧巴巴的过日子,一年的花费能少到哪里去。
去年南方洪灾,遭灾的地方多,朝廷下放的赈灾银子层层刮下去根本没剩下多少,时间上也耽搁了,我爹将家里的银子全散出去了,我哪能叫家里受穷,赶紧叫扬州琳琅阁掌柜的送银子回去,可拿回去多少我爹就拿出去多少,我记得都送了四次,最后还是我娘发了威才止住了。”
“你没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我没那个好心肠就算了,我爹天生侠义心肠,要是叫他什么都不做,他只怕会吃不下吃不香,我又不是没那个银子,何必让他不痛快。”
“就不担心他被骗了?”
华如初吊起眼角看他,“谁敢?在武林中还没有几个有那胆子骗到我爹面前去,我爹是好骗,但我哥我姐都不是好惹的,起那个心思的只要考虑到这个就不敢动手了,再说还有我娘呢,如果说我爹是风筝,拉扯着他的那根线就在我娘手里,我爹虽然脑子不想事了些,满脑子侠义心肠,但他有一点好,什么事都会和我娘说。
所以这些年来我爹做的事实际上都是在我娘的默许下做的,她了解我爹,看家里也不为银钱为难就放任他了,活成我爹那样其实也挺好的,多痛快,心里也安宁,去哪里都有人真心叫他一声华盟主,请他吃一顿家里最好的饭菜,不用想那些个复杂的事,真的挺好。”
闻佑看着说起爹娘时眼神柔和的如初,他想说岳父的痛快是她成全的,其实她才是最心慈的那个,可这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是羞于启耻,而是因为心里清楚她不会这么认为,她总觉得自己是个沾满铜臭味的俗人,和那些高尚的品格扯不上关系。
哪怕她做的那些事明明就证明了一切。
“我成不了岳父那样的人,可拉扯着我的那根线在你手里。”
从想念里回神,华如初朝他勾了勾手指,“往左边动动。”
闻佑真就往左边歪了歪。
“右边。”
闻佑歪到右边。
华如初笑得伏到算盘上,脸上再没有刚才那丝惆怅。
外室内,云书对两个脸上还满是稚气的小丫头轻声道:“这时候已经过了小姐平时的就寝时间,不过小姐心情好,这种时候你们就要再多等一会,将需要准备的一应东西都准备好,随时听小姐传唤。”
“是,云书姐姐,我记住了。”说话的丫头叫成碧,被华老夫人送来的四个丫头之一。
她身边的那个叫红朱,还有两个叫又绿,半梅。
云书起初心里有些不解,小姐需要贴身侍候的人怎么不在二等丫头里挑呢?可供选择的人有很多,小姐却偏给老夫人去信,让老夫人送人过来,完全没必要这般大张旗鼓。
可后来在看到小姐为她们的婚事操心时她就明白过来了,二等丫头里年纪最小的都有十四五岁了,再有得三年又得许人,像现在这四个不过十一岁左右,小姐得有好些年不用为婢女婚事费心了。
PS:华老爹就是我心目中的武林豪杰形象,直肠子,侠义行先,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耍心机,护短,说难听点就是有点二,但是二得让人喜欢。
今天鬼鬼生日,你们昨天的生日快乐都说早了,哈哈。
不过,我还在码字!
最近的情节有点淡,我尝试过一笔带过,可是,全一笔带过文章的细节就全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