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般看好镇儿?”
“是。”
祁中然眉头皱起,妻子那里他无需多考虑,可父亲那里…
“祖父身体可好?”
听到儿子提起父亲,祁中然愣了一愣,旋即马上接话道:“经过江大夫诊治后,比之前好多了,眼睛也能看见了,就是沉默了许多,变得不爱说话了。”
华如初闻言心下松了口气,经过那么多事,祁家的几起几落可以说里面都有老太爷的原因,再不沉下心来好好想想,祁家必定断送在他手里。
她不在乎祁家,阿佑却在乎,只有祁家好了,阿佑才能少操些心,就为了这一点,她也是希望祁家能好的。
闻佑垂首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您既是祁家的当家人,便无须再顾及其他,若是事事顾及,祁家和之前有何区别?我在太原时尚能帮衬一二。我若离开”
华如初接过话头,“我去宫中给皇后娘娘请安时说及这事她便问过我,我和阿佑在祁家最困难的时候离开可有想过祁家人会心存怨恨,我和娘娘说我们这时候离开对祁家方是最好的,阿佑太能干,让祁家人习惯了依赖他,不管是之前还是我们被逐出家门之后,这种情况都没有改变。
可祁家该是祁家人的祁家,而不是阿佑一个人的祁家,没了外力帮助。被逼得急了狠了人才能成长,祁家不是没有可造之才,只是阿佑光芒太盛。以他之力便能将祁家撑起来,他的那些兄弟没有成长的必要,也没有需要成长的环境,现在却不一样了,不成长便要被人踩。这种滋味只要尝过一次,他们必不想再尝第二次。
说白了,让他们成长是一个原因,私心里,我更希望让他们能记住阿佑的好,让他们知道他们曾经的锦衣玉食公子派头是因为阿佑才拥有。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没有人非得为他们付出,还得承受他们的忽视。就算会被怨恨,我也想这么做。”
华如初的话让祁中然羞愧,曾经他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在当家后才真正知道了阿佑曾经为祁家做了多少。
闻佑眼也不眨的看着如初。为他生气的如初脸色徘红,看着那么的生气勃勃。要不是还有外人在,他真想走过去将人紧紧搂在怀里,重重亲吻她的唇,让她知道他有多喜爱她。
被爱人维护的感觉是那么好,好得再想起曾经那些事时居然感觉不出一丝难过来。
若是他的人生非得经历了那些才能得到如初,他甘之如饴。
祁中然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闻佑将人送上马车,正准备返身回屋时看到父亲撩起了车窗口的帘子,眼神很是得杂,“佑儿,你怨过恨过祁家吗?”
想到他出征在外时如初承受过的一切,想到他那个没保住的孩子,闻佑老实承认,“怨过。”
“现在呢?”
回头看了一眼不大的门庭,闻佑摇头,“如初给了我一切,我所缺失的,她都填满了,存不下怨恨。”
祁中然不欺然的想起儿子在外生死未卜时儿媳妇那犹如烈火般的眼神,是啊,身边有这样的女子相伴,如何还能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