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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要是都撒上盐,得需要多少,盐价怕是会上涨不少。”陈坚身上都湿了半边,他却顾不得这些,还让给他打伞的衙役离他远些,钻入闻佑伞下道。
“这是不可避免的,明日起你专门看管此事,稍微上涨本官能接受,要是上涨得厉害你得调控下去,再则,多带些人手,查出来是哪些人在背后赚这昧良心的钱,处以重罪,本官倒要看看他们是要钱还是要命。”
“是。”
深夜时分又到了一船盐,第二日天才蒙蒙亮的时候第三船也到了,城内总算是不会连出个门都危险了,可是却也湿漉漉的讨人嫌。
在回春堂几日没有回来的江轩终于被人扶着回来了。
精神稍有些差,其他倒也还好。
好好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饭菜,江轩便觉得自己恢复了大半。“也亏得闻姑爷敢作敢为,后来摔伤的明显少了,只是这撒出去的盐也确实太多了些,盐场怕是都搬空了。”
华如初自然不会去说这主意是她出的。笑着接话道:“就是搬空了盐场也好过全城被困住,这个问题解决了也才能抽出人手去解决其他问题,垮塌的房屋越来越多了,死伤越来越重。阿佑要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即便是没死的没有地方可遮风雨也会冻死,熬过这一关,兖州的人口怕是要锐减。”
江轩一直在回春堂呆着,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死伤很大?”
“恩,昨天报上来的死伤就有上千,今天的我还不清楚,这还是知道的。住在那偏僻地方的百姓是不是还活着又有谁知道。”
江轩一辈子见惯了生死。听着这么大的伤亡也是半晌没有吱声。一天就如此了,风雪要是不停,怕是数目还得不停增加。
好一阵后才喃喃道:“人只觉得自己主宰一切。面对天灾时却如蝼蚁对着人时一般无半点反抗之力。”
这个话题太沉重,华如初没有接下去。而是起身叫过华明,“送江伯回屋休息,江伯,其他事我管不了,您的身体我却是需得管着的,您操心的事自有该操心的人,我们尽了力便好,去歇了吧。”
江轩叹了口气,回屋去了。
华如初走出门,愣愣的看着依旧没有半点停歇迹象的雨雪,再这样下去,她的男人就要累死在外面了。
闻佑很晚才回来。
带着一身的风雪。
华如初想要靠近,闻佑退后一步,“你去歇着,我自己来。”
华如初瞪他一眼,吩咐秋谨叫人尽快抬水进来,转身去拿了衣衫搭到屏风上,这才走向男人,不顾他的闪躲固执的拉着人去往屏风后。
向来体温偏高的男人手冰得和外面的天气没有区别,华如初心疼得不行,偏又说不出责备的话,只得沉默着给他取下玉冠,湿鞋子袜子丢到一边,又用干净厚实的帕子给他包住脚。
闻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知道她在生气,却说不出一句哄人的话来。
水来了,华如初拉着他起身,将衣服一件件脱了,推他进了澡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