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择手段成了他的妻,可她为他生育了儿女,就不能看在儿女的份上对她稍微好一点吗?
而其他人则是被吓到了,祁中然给家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文的,很有长兄风范,哪怕是官路不畅也从无改变,就是下面两个弟弟都是服他的。
几十年兄弟,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兄长狠起来是可以用言语杀人的。
“娘”
祁珍哭得很小声,可屋子里太安静,哭声显得格外哀凄。
祁中然抚了抚女儿的头发,轻声道:“何必为了这样一个母亲哭,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则手段,她迫你学那些东西你忘了?连你嫂嫂和你多说一句话都要被她发落,她是恨不得你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这就是你的母亲。”
祁珍听得都忘了哭,她想替母亲辩解,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无可反驳。
“好好跟着你祖母,安安心心等着出嫁,爹给不了你十里红妆,但一定不会委屈了你,让你被婆家看不起。”
“爹”
祁中然拍了拍女儿的脸,勉强笑了笑便放开了她往门口走去,经过祁武氏身边时眼神都没有给一个。
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一点也不想。
有时候他想问问老天,天底下如此多的男人女人,为何偏偏是他碰上她?
为何,偏偏要毁了他。
屋里的人相继离开,祁珍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将母亲送了回去。
其他人可以不理会,可她不行,这是她的娘。
这是她该尽的孝道。
屋内,老太爷看着坐回床边的老妻,“都走了?”
“恩,佑儿,怕是会越加不待见他母亲了。”
“在她将佑儿亲自交到我手里头都没回一下时,她就该得这个下场。”老太爷冷哼一声,对老大媳妇的不喜溢于言表。
老太太叹了口气,“可终归是母子,儿子是母亲的依靠,以后他们这样可该怎么办。”
“该给她的佑儿不会少了一分。”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问起宫里发生的事。
老太爷大致讲了一些,老太太这才知道老爷子居然弄出了个让皇上大喜的兵书来,不由得就抱怨道:“你天天在家居然都没透露出一丝半点来。”
“要不是边境不稳,这个东西我会等新君登基后再拿出来,到那时能得到的好处比现在要多多了,对佑儿对祁家都更有利,可南朝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兵力不错,马也养肥了,就是为将者不出挑,再兵强马壮也经不起一场败仗,战争最重士气,要是士气上就先输人一筹,那离战败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