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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雅,我要走了,要不然就误机了。”
“恩。”方晓雅轻声应了,手却揽着他的脖子不放,明明暑假才从B市回来,两个人相处了一个多月,这次回来也没多久又见面了,可是心里的不舍依旧来得猛烈。
年允青轻笑,晓雅的依赖,晓雅的不舍,他都感觉得到,这就好,至少这说明他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了。
“我们再熬一年,明年下半年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晓雅,你一定要考到B市来,我在那里等你。”
“我会的。”方晓雅蹭了蹭男人的肩,“我不把目标定得太高就是了。”
重重的抱了一下,年允青终于放开了手,细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好像每次离开再见面,这个当年的小姑娘便偷偷长大一次,到如今,已经修练得像个名媛淑女了。
“要想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你也不能对不起我……这句话到了嘴边还是被方晓雅咽了下去,她要是说了这句话就彻底弱了,这是她需要改变的心态,要是她一直都担心这件事,那两个人一定走不了多远。
“要是一时找不到我,你就过一会再打,我高三了,不会到处跑的。”
“记住了。”年允青起身,他就是带了钱包和钥匙出门,连手机都忘了,这下好,连收拾都不用了。
“我送你。”
年允青拦住她,认真的道:“别送了,我怕到时候我会舍不得走。”
方晓雅难得的老脸一红,不再坚持,离别的场面其实她也不喜欢看到,机场那样的地方,就是用来上演各种离别的。
再多的不舍也赢不过时间,方晓雅站在门口,目送着车子远离,直到车灯都看不到了还是站在远地没动,夏琴默默的把人牵进屋里,心时暗自叹息,这人哪,到底是有情好还是无情好
有情人累人累己,无情人,人要真是无情,这一辈子可怎么到岸。
高中是整个求学生涯中最难熬的三年,而高三则是这三年中的之最,做不完的习题,复杂不完的课本,各种考试,各种摸底,能把人活活的扒掉一层皮。
真不能怪读大学的同学不认真了,从高中过去的娃哪个不是被逼得狠了,大学终于解放了,还不做死的玩?恨不得把高中三年的补回来才好。
九八年,这一年是洪灾猛烈的一年,也发生了各种大事,表面一看和方家没什么关系,只有方家人知道,有些决定究竟做得对不对,马上就可以见分晓了。
方宜蓝的书房里坐了有三个人,方宜蓝本人,再加上方静淳父女,此时三人都在默默的等着电话,承受着煎熬。
最终,还是老头子熬不住了,起了个话题,“丫头,复习得怎么样了?打算考哪里?”
“B市,这是早就决定了的,我没有报最高院府,应该是没问题的。”
“怎么想去那里?W省也有几所不错的大学。”方宜蓝看了方静淳一眼,道,他算是看出来了,在他们那个小家里,只怕这丫头是完全能拿自己主意了。
“我的公司在那里。”
“我以为你会说年允青那小子在那里。”方宜蓝调侃道,甫一知道青晓集团居然是小丫头和年允青的后他是真吓了一跳,这一年,青晓集团可是出尽了风头,虽然不管什么事青晓集团出面的都是公关部的人,但是这毫不影响青晓集团上升的趋势。
他很久没出门了,所以无从知道青晓集团建的那房子究竟有多好,但是几个老朋友无意间说起时话中的惊叹之意还是让他留上了心,到知道那公司居然和自家侄孙女有关时,那感觉简单无法形容。
方晓雅笑一笑,“叔公,允青哥从政了,就从今年年初开始的。”
方宜蓝看向方静淳,方静淳微一点头承认了这事的准确性,年允青的从政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以那小子的脑袋,从政才能物尽其用。
有人说政客都是九头身,那小子何止是九头,十头都有。
“你又在家里,那公司怎么办?谁在管?不会是年家的人插手了吧。”
“那是我和允青哥的,允青哥哪会允许年家插手,他找猎头公司找了个挺有本事的执行总裁,很有点本事,做得挺好的,下半年我就去了B市,也能顾及到一点,而且允青哥这一两年应该会在B市,所以公司的事完全不用担心。”
看了父亲一眼,方晓雅欲言又止,有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说,不知道能不能当着这个老人说。
而方静淳对这个小叔叔是有种盲目的自信的,“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允青哥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他把集团的股份全部放到我名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要是拒绝的话,允青哥肯定会不高兴的。”
青晓集团现在的四成股份有多值钱只要是生意人就清楚,青晓集团不止是各方面都良好,而且还处在上升期,公司的前期走得太稳,只做精品的口号也彻底打了出来,别的房地产公司建的房子是怕卖不掉,只有青晓集团推出的楼盘一推出便需要用抢的,还有各种找关系并且宣称不用任何折扣内定的,塞小纸条的,由此可见青晓集团的受欢迎度。
可就是这样,青晓集团的高层还是一步一个脚印,不骄不躁的前进着,这不止让业内人士看好,更让某些人连连点头,断定青晓集团至少二十年内不用担心会被人踩下去。
而现在,年允青居然把他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全转到了方晓雅名下,连条子都没打一个的,从这一点看,年允青还真不是个合格的生意人,可是从情义上来说,方静淳和方宜蓝除了惊叹,无话可说,他们都自认做不到这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