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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不是你闺女拿着药偷偷给外姓人,咱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全村这么多叔伯婶娘兄弟姐妹,她一个没想着,就想着这来路不明的小子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江归舟听了这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接着冲到江雪柔面前,‘啪’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江雪柔!我说药怎么没了!原来是你偷走了!你可知那药是咱们的救命药!你偷走了,是打算让爹等死么!”
江雪柔被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辩解道:“哥,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爹和你,为了全村的老老少少?朱公子是齐州城知府大人的公子,我拿着这药和他一起回齐州城,他家有大夫可以查出这药是用了什么药材怎么调制出来的。只要能查出怎么调制这药,我定然会带着好多好多药回来救爹和哥哥还有全村人的!”
沈风荷在暗中听着江雪柔的话,再看了一眼那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人,一时也有些无语。
这江雪柔不是喜欢萧云朔吗?这心变得也太快了吧?
江雪柔的话,村里人并不相信。
“我看你是想跟着这什么公子去齐州城里享福吧!还拿着药回来救我们?呸!等你回来,全村人只怕都早死了!”
“大家别跟他们废话了!甭管江雪柔想怎样,江老二一家得了医治伤寒的药独吞,就是事实!他们一定还有别的药!咱们逼他们先把药叫出来!”
“就是!江老二,今天你要不把药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不义!来呀,去把猪笼抬过来!今晚他们不把药交出来,咱们就把他一家三口人都统统浸猪笼淹死!”
江老爹还有些不明所以,苍白着脸问道:“归舟,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喝的那水,难道就是药?”
其他村民听了,气到:“江老二,你还装傻充愣呢!昨个儿你还躺在床上只剩出的气没进的气了,现在你都能下地了,还好意思装不知道!”
江老爹做了多年里正,一向奉行的就是舍己为人。现在被村里人指责,无异于侮辱他的人格,他抱拳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我实在不知,你们给我些时间,我定然问清……唔!”
话音未落,蓦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人也猛地一头朝前栽去!
江归舟见状,赶忙冲上来扶着江老爹,惊恐地喊道:“爹!爹!你别吓我!爹!”
一旁的村民不知道谁冷笑道:“还装呢!我们倒要看看,你一家打算演戏到什么时候!”
江归舟一听气愤地道:“你们说够了没有!我们一家染上伤寒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我下跪求你们给我们找大夫,或者哪怕家里有些什么药材,给我们些也行,你们哪一家不是理都不理我们?我爬着到官道上求了些药,偷偷给自家吃,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拿出来交给你们!”
村民听了,脸上都有些讪讪的。
他们确实是没有感染伤寒的。大家到了这个村子后,听说齐州城伤寒爆发,大家就决定暂时避在村子里。
可是他们身上带的食物不多,肯定是要有人出去打猎找吃的的,否则坐吃山空。
江老爹和江归舟,还有其他几家精壮汉子便是第一批出去打猎的,结果回来就感染上了伤寒,江雪柔自然也被传染上了。
村里人见状,怕被传染了,就集体冷落他家和其他几家感染了伤寒的,甚至还暗中打算偷偷出发,把他们都撇下呢。
“我们……我们那是为了保护整个村子!难道你要大家都陪着你们一家感染上伤寒灭村才开心吗?这些姑且不论,你们有药却独吞,就是不对!左右你闺女都跟野男人跑了,败坏村里的门风,你们不把药交出来,就把你们一家都浸猪笼!”
说着,已经有人指挥着要把江雪柔弄进猪笼里去!
江归舟气得从屋里拿了一把刀,叫嚣道:“我看你们谁敢!”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接着是冷冷的嘲讽:“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们这么不要脸,你们爹妈知道吗?”
江家村的人都禁不住一阵胆寒,这深更半夜的,突然出现一个女声说话,怕不是女鬼吧?
“谁……谁!”
沈风荷和萧云朔等人也不再藏着,而是从房子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见他们三人都穿着夜行服,脸也被黑布蒙着,心中更加惊恐起来。
“你们……该不会是什么强盗吧?我们都是逃荒的,身上可没钱啊……”
沈风荷冷笑道:“强盗?我看你们才是强盗吧?别人生病走投无路的时候,求到你们头上,你们理都不理。等人家拼死拼活得到了药,你们一个个冒出来了?试问,凭什么要分给你们?你们又没感染伤寒,难不成打算吃了赶着去投胎吗?”
萧云朔和袁旭听了沈风荷的话,也都忍不住心中暗暗叫好。
那些村民脸上更加挂不住了,为首的一个有些威望的男人见三人这样,其中一个明显还是女人的,想必不太会是强盗,便厉声道: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这是我们江家村村里的私事,与你们无关,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沈风荷冷笑道:“村里的私事?人家不给你们要,你们就打算私设刑堂,要把人家一家三口淹死?信不信我明个就去告官,让大老爷好好审审看,这杀人的罪名,是判个斩立决,还是秋后问斩?”
村民们听了,心里更加胆寒起来。
他们现在又还没感染伤寒,起哄过来要药,其实就是以防万一,要是反而落得个杀人的罪名,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