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继承了沈御唐的大部分记忆。
但沈御唐的学识,公司管理,甚至是认字写字,这些他都只有一个很浅的印象,所以都不会。
如果说沈御唐是伫立在云端的高岭之花,那沈御之就是放养在的山巅的狼崽。
沈御之看得火大,气得直接摔了医书。
过了一会儿,沈御之又去把医书捡了起来,小心放好,打算回头边翻字典边看。
现在不是看书的时候,不知道安宁怎么样了。
沈御之回到房间,安宁躺在床上看小说,脸色苍白,难受让她微微皱着眉头。
沈御之一言不发的坐过去,伸手轻轻的给安宁按摩着胃。
他内疚,自责。
说起来,当初把安宁逼迫得精神崩溃呕吐,他也没有太多内疚,更多的是害怕。
但现在,他很自责。
他像是一张纯黑的纸,渐渐被绘上了别的颜色,学会了恶意之外别的情绪。
安宁放下手中的小说,开口道:“这次是我自己贪嘴,不是你的错。”
沈御之摇头,像是被主人责骂过的狗狗。
他低着头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发生这种是了,阿宁,我会照顾好你的,我能照顾好你的。”
安宁神情淡淡:“嗯,我相信你。”
嘴里说着相信,心里却很淡漠。
她不在乎沈御之能不能照顾好她,她只想让沈御唐回来。
安宁睡着之后,沈御之就去了书房,开始继续看书。
基础的字,沈御之还是认识的,但医书里有很多生僻字,特别是中医的医书。
沈御之看起来很慢,时不时的查字典,遇到关于安宁的,他还会认真的标注,只怕这辈子做什么都没这么认真过。
安宁没有躺多久,第二天就恢复过来了。
这次的问题不大,只是食物太补了,身体虚不受补。
第二天一早,安宁又要求沈御之去公司。
沈御之不想去,但又不想反驳安宁,所以他老实的对安宁道:“阿宁,我不想去公司,我看不懂那些什么报表数据,我甚至听不懂宋景开会时候说的那些专业术语。”
安宁微微张着嘴。
沈御之表情有些委屈。
安宁在这些时候,总是会清晰的认识到,沈御之和沈御唐是几乎独立的两个人格。
而她是在做着抹杀沈御之的事。
每每有明确的事情提请安宁这个认知,安宁就会觉得像是有什么尖细的东西,一下一下的扎着她的心脏,那是一种尖锐的刺疼,可以忍受,但无时无刻都在疼。
在这种刺痛下,安宁轻声道:“我可以让宋景教你。”
沈御之摇摇头:“我不想跟宋景学,你教我可以吗?”
“我也不懂这些。”
“那我必须要懂吗?”
尖锐的刺疼变重,沈御之越无害,她便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