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亲手接的军报,没人知道原来用的是什么级别。再说,边境失守,也足够用红翎的了。送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特例要第二天才能上奏天听。正好知道你…被翻了牌子,所以就趁夜送了进宫来。”
“下回…这么做,太冒险了。”秦可儿摇头叹息。
“你以为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呢”皇甫敬轩苦笑,“父皇最近不大翻牌子,也就传个口谕,到哪个妃嫔那里坐坐。听太医说,以父皇的身子骨,禁不得这么折腾的。”
这样是折腾吗?
秦可儿脸红了:“那…他今晚”
“大约是用了一阵子的药,感觉大好了,所以忙不迭地来看你。”皇甫敬轩的口气很不善。
“皇上的病…很重么?”秦可儿担忧地问,“皇上不是刀马功夫也很好吗?我以为,大凡这样的人,必是身强体健,能够长寿的。”
“父皇年轻的时候受过重伤,听说差一点就死掉。后来好容易调养过来,到底是不能比从前的了。再说…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所以你见过年幼的皇子公主了没有?南宫贤妃怀上的那一个,已经是近十来的头一回,难怪他要着紧些,大动了干戈。”
秦可儿有点幸灾乐祸,虽然皇帝待她是很好的,可也不过把她当成是新奇的玩物而已。所以,听说自己可以解除警报,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胸腔。
“哦,受伤是打仗吗?”
皇甫敬轩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摇了摇头:“不是,听说是在做太子的时候,去了一趟江南水乡,在那里看中了一个女子。仿佛也是两情相许,但那女子的师兄,却是个侠客,不许女子和父皇回京。言语冲突之下,动了手。那回伤得很重,差点就救不过来了。”
“皇上打输了?”秦可儿大感兴趣。
“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又不知道父皇的身份,动手之下,自然不会留情。江湖之中卧虎藏龙,我们几个的功夫虽然还算好的,但跟那些人比起来,又是不如。毕竟,我们更在兵法上花时间。一人敌,何如万人敌。”
“哦,是内伤。没想到皇上当年也这么浪漫”秦可儿点了点头,“这些年,难道皇上还不时发作吗?太医院里那么多太医,竟都束手无策不成?”
“这倒没有,不过身子骨便不如以前。当然还有些别的原因”皇甫敬轩摇头,“至于太医院用的药,依着我看,已经份量很重,怕是”
“看上去,皇上的气色,还是不错啊!”
“练功之人,毕竟比旁人更经打一些的。”皇甫敬轩叹了口气,“不谈父皇了,今儿好容易在宫门外打了个转,又才回来的。”
“为了…看我么?”秦可儿迤逦一笑,偏过头去。
唇畔的那弯弧线,竟勾勒得无比的美丽。
“可儿。”他柔声叫了一声。
“嗯。”
“要是父皇…你愿意跟着我么?”
秦可儿大吃一惊,抬起头来。皇甫敬轩微眯着眼睛,神态很郑重。
“什么意思?”她低喃。
“这话虽然听着大逆不道,却是实情。父皇年岁比你大得多,总有一天走在你的前头,到时候,你愿意跟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