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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真比划了一下,又迟疑道:“我没有麻药……呃,就是麻沸散。”
杀手不屑:“我从不用那玩意儿。你动手吧,别说只是缝上几针,就算是割肉,我也能承受。”
好吧,既然关羽能刮骨疗伤而不皱眉,她也没必要替眼前这古人担心。
她把线穿进针里,在末梢打了个结,然后在他的胸膛上比划了一下,决定从左肋开始缝起。那里靠近心脏,如果她到最后手软,右肩那里就忽略了吧!废掉右肩和保住命比起来,她还是很知道取舍的。
杀手看她比划了半天也没下针,倒把自己的心吊到了半空。眼看着她的针触及皮肤,忽然又抽身离开,几乎忍不住抓狂。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他从来不怕挨刀,怕的是他伸好了头,却发现那刀迟迟不落下来。
“怎么了?”他不耐烦地问。
“哦,我怕一会儿你痛起来会叫,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在这里杀猪呢!”严真真头也不回地答,在他反唇相讥时,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塞进他的嘴里,“你咬着这个,最好把嘴巴堵住,这样你就不怕叫出声音来了。”
帕子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又不像是花香,很好闻。
他恍神的功夫,严真真果断地拈起绣花针,戳下了第一针。血珠冒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抖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杀手大哥,却见他脸色都没变一下,甚至脸皮子抽都没抽。
这丫跟关云长有得一拼啊!
她暗赞一声,放心大胆地把他的胸膛,当成了两片布。如果不是不断冒出来的血珠子,她的手还能更稳定一些。既然不要求针脚绵密,自然要简单得多了。她专心致志,很快把他的伤口缝好,虽然地些线看起来有点丑。唔,平整固然谈不上,还歪歪扭扭的。不过,至少伤口缝好了。
在杀手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很爽快地把剩下的半瓶药,全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杀手一直在苦忍,虽然痛得让他的肌肉一阵阵痉挛,但还保持神志清醒。但看到自己千金求来的药,一点没浪费地被撒到了伤口,终于急怒攻心,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毕竟比不上关云长啊!”严真真叹息着。
如果这位杀手大哥知道她的叹息,一定会气得死去活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呀,他是被那瓶药气晕的……
严真真打开柜子,抱了一床棉被出来替他盖上。要知道,手术过后最忌寒,万一发烧感染,那可就麻烦了。剩下的山参,她干脆拿小刀切成薄片,抽出帕子的时候,把参片一连塞了三片进去。
忙完了杀手仁兄的活,她才看到地上血迹殷然。只得掩下一个呵欠,然后歹命地把地上的血迹拭净,正想睡觉,忽地心中一动。现在离天亮不过两个时辰,她一睡下,铁定要睡过头,若是被丫头们进来发现了陌生男人,可不得了。不如干脆到戒指里去,她怎么也不可能睡足二十个时辰。睡饱了出来,还能生龙活虎,及时把杀手兄弟给踢到床下。
心念一动,她便进入了戒指空间,还没忘记手里的四根参须。除了那棵两米高的杂草——现在该称杂树了,还有人参,居然已经开了花。看来,不久以后就能长出人参来,等她要急需钱的时候,没有万年份,也能有千年份。
她眉开眼笑地把手里的参须也种了下去,才躺倒在地。临睡着前,还在想着,这个空间真是奇怪,气候温暖适度,不冷不热,竟似乎是根据自己的体温来调整的。若不然,自己还要抱床棉被进来呢……
PS:沿路打劫,票票留下,收藏留下……还有的,能留下啥就给留下点啥吧,总不过雁过无痕,是不?
正文第11章小女孩的兴趣
睡得神清气爽地出空间,欣喜地发现时间果然只过了小半个时辰。她灵机一动,干脆开始乾坤大挪移,把自己用的纸笔带进戒指空间。作为了一个现代人,她的字不好。作为一个古代人,似乎从生母死后,那位荣夫人对自己采取放羊吃草的策略,根本没让人来教她琴棋书画之类。
所以,严真真的琴棋书画,没一样拿得出手的。而这也是齐红鸾看不起她,太妃对她没好感的原因之一。幸好孟子惆看来不算不通,也都有涉猎,她想要的东西,都能很轻易地找到。她用二十倍的时间学习,还怕学不好吗?就算是笨鸟,她这先飞的程度还是很可观的。
在里面写到手臂发酸,严真真才出来,东方果然才只有了一点鱼肚白。她不敢再玩神秘失踪,如果被丫头们撞见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转头看向杀手大哥,其实他还是很英俊的,五官像是刀刻上去似的,轮廓分明。下巴有个小弧形,无意中缓和了他五官的硬朗,显出几分人情味。
看看床-上的孟子惆,再看看榻上的杀手大哥,严真真竟生出二人一时瑜亮的感慨。不过,现在不是对着美男发呆的时候,一会儿丫头们就要进来,她得把人给藏严实了。
也许是她的目光有些炽烈,杀手在这时候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只迷茫了一个瞬间,就立刻清明,并且身子紧绷,显然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这大概是杀手的本能吧?在任何时候都会保持警惕。
“现在天快亮了,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严真真小声道,“床或者榻子下面,你选哪一个?”
杀手也不多话,他虽然可以离开,可是伤势还是很重,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更重要的是,他对这个小女孩很感兴趣。
“床下吧,那里地方大些。”他很快作出了明智的选择。